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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(1 / 2)

&esp;&esp;他的回答是,不知道。

&esp;&esp;张学扬让他好好想想。

&esp;&esp;从一开始就是他母亲让他来的,他在整个训练过程中,发现他更适合冬季两项,便往冬季两项攻,他从没想过自己是不是喜欢冬季两项,他只是叛逆的想反抗母亲一再因为父亲的关系一直逼迫着他。

&esp;&esp;如果真的放弃冬季两项,他该怎么办?

&esp;&esp;他得不出结论,张学扬停了他半年的训练,这期间,他只能看着队员训练,看着他们比赛,荣辱苦乐都是他们的,他是个事外人。

&esp;&esp;那一刻他知道,冬季两项对他来说,比他想象中重要,那是早已在无形之中刻入他肢体记忆的存在,他不想放弃。

&esp;&esp;林旭东重拾训练,加倍刻苦,补上半年欠下的训练量,20岁停掉比赛,在21岁时重返赛场,全国冬季两项锦标赛上,他拿下四金的好成绩。22岁那年,混合接力逆风翻盘,打了有史以来最漂亮的一场仗。

&esp;&esp;他的成绩像母亲所期盼的那样越来越好,只是,他和母亲之间的关系,却像扯开的裂缝再难缝合。两人之间的话越来越少,为数不多的交流也再与冬季两项无关,两人都在刻意逃避。

&esp;&esp;他其实只有一个很小的诉求,他想让母亲知道,他之所以能做到,不是因为他是父亲的儿子,而是因为他的付出。他拿下的所有成绩,都是他为之努力奋斗而得。

&esp;&esp;此前或许迷惘过,但此后他参加的所有比赛,赢下的所有荣誉,一定都是因为他热爱。

&esp;&esp;他不知从何开口,一拖再拖,再无机会。

&esp;&esp;24岁那年,是他备战冬奥的一年。

&esp;&esp;在他即将出国的前一晚,张学扬教练突然告知他,他的母亲突然心梗,抢救无效去世。因为封闭式训练,他上交通讯设备,错过了本该第一时间接到的电话。

&esp;&esp;他惊觉,上一次见母亲,已经是两个月前。匆匆一面,寥寥数语,还有母亲看他时欲言又止的表情。

&esp;&esp;按照规定,他不能离队,可事出突然,组织为他破例,让他赶去医院见母亲最后一面。

&esp;&esp;林旭东清楚记得,那个冬夜,白雪纷飞,是那年冬天最大的一场雪。

&esp;&esp;张学扬教练开车,他坐在副驾驶座,因着下雪缘故,车速也没有很快。行进过程中,他一言不发,张学扬怕他受刺激,不断安抚他的情绪:“你母亲去世是意外,事发突然,不是你的问题,不要想太多。”

&esp;&esp;林旭东没说话,其实他什么也没想,脑子一片空白,由不得他思考。

&esp;&esp;在一个十字路口,红灯亮着,张学扬教练踩下刹车。

&esp;&esp;张学扬睨他一眼,他听见张学扬叹气,紧接着,听到张学扬开口:“虽然这些话很残酷,但我还是要跟你说,今晚你的时间可以留给你母亲,但明天你必须出国。你接下来的比赛很重要,要尽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,至于你母亲的后事,组织上会帮你料理。”

&esp;&esp;他想他应该说点什么,恰逢绿灯亮了,张学扬油门一踩,车子发动,不到两秒,砰——

&esp;&esp;瞬息间,一切都像按下延时键,所有画面都在慢放。

&esp;&esp;他目睹张学扬猛打方向盘,将自己至于危险之中。

&esp;&esp;车身相撞,车窗炸裂,玻璃四溅,他随着车身承受数次撞击,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面颊流过,他不得动弹,几经挣扎无果,失去知觉。

&esp;&esp;林旭东阖眼前看见的,是地表翻转,漫天的雪花匀速飘落,自下而上,很美。

&esp;&esp;【作者有话要说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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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第25章 回首岁月里(三)

&esp;&esp;眼前有无数画面闪过, 那些早已被林旭东遗忘的细枝末节,变得清晰起来。

&esp;&esp;他的父亲总是一身军装,带着笑脸, 每次回来,进门第一件事是亲吻他母亲的侧脸,第二件事是抱起他。

&esp;&esp;时隔多年, 在此刻, 父亲再次出现, 面容祥和, 步履缓慢,向他走来,微笑着, 说, 这些年一直在等,现在我来接人了。

&esp;&esp;接人,接谁?

&esp;&esp;再睁眼是在icu,林旭东短暂睁眼, 空气中混着浓郁的消毒液的味道,入眼是纯白色的天花板, 往下看是密集的仪器管子, 恍惚间听见有人在喊医生, 意识尚未清醒, 人就再次昏睡过去。

&esp;&esp;他被转入普通病房, 每天看着医生护士进出, 还有一位陌生的护工。

&esp;&esp;护工说, 我是别人请来照顾你的。

&esp;&esp;他问, 谁?

&esp;&esp;护工说, 是一位叫封瑗的女士。

&esp;&esp;封瑗——张学扬的妻子。

&esp;&esp;在普通病房的第五天,封瑗来看他。她人透着疲惫,精神状态不佳,连续很长时间没有睡一个好觉,现在眼睛里红血丝密布,眼眶也是红的,想来是刚刚哭过。

&esp;&esp;封瑗告诉林旭东,他的母亲已经下葬,葬在旧汀陵园,和他父亲的墓毗邻。

&esp;&esp;林旭东哑着嗓子说了声谢谢,问封瑗张教练的情况怎么样,封瑗给他的答案是,人还在icu,经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。

&esp;&esp;病房里过于沉默,封瑗没久待,事情说完就走了。

&esp;&esp;那个晚上,护工没再进过病房,无人知晓,林旭东躺在病床上,盯着窗外的雪花看了一晚上,不解、无力、愤恨、隐忍,那些长久堆积深藏于心的情绪,在那个夜里肆意地发泄。

&esp;&esp;林旭东出院当天去了icu,那个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冰冷机器声的病房,看见张学扬闭眼躺在病床上,周围是数不清的管子,那些管子藏在被子之下,从张学扬的身上延伸出来,另一端连着机器或药物亦或是别的。

&esp;&esp;他无法移开视线,在那躺着的人,是这些年来严厉指导他训练的教练,也是在生活里像父亲一样暖心照顾他的人,如果不是张学扬在危机时刻刻意打方向盘,现在躺在里面的人就该是他。

&esp;&esp;张学扬是为了救他。

&esp;&esp;值得吗?

&esp;&esp;林旭东无数次问自己。

&esp;&esp;从医院出来,林旭东去了旧汀陵园,他带了一捧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向日葵。

&esp;&esp;母亲现在应该是快乐的吧,她应该已经见到想见的人了。

&esp;&esp;可是他不快乐,老天为什么没有把他一并带走呢。

&esp;&esp;林旭东不记得那段时间是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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