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什么事，什么场合，都能戳出去，从来不怯场。

&esp;&esp;吃完，赵传薪带着两人出去。

&esp;&esp;干饭叫了起来。

&esp;&esp;“干饭嫌你们把饭菜混在一起给它，弄得像是狗食一样。”

&esp;&esp;双喜他们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如果没记错的话，干饭不就是狗么？

&esp;&esp;打道回府。

&esp;&esp;回了自己家，赵传薪给自己泡了一壶茶，喝了点解解酒气睡下了。

&esp;&esp;第二天早上，大牙苏照例过来劈柴。

&esp;&esp;看着默不吭声，只知道干活的大牙苏，赵传薪心想这人干活一点不偷奸耍滑，逢人就呲着龅牙笑，养马兢兢业业，不像是干尽了坏事的绺子。

&esp;&esp;你要说他装吧，赵传薪见过装腔作势的人，坚持个把天的，保证原形毕露。能长期演戏的，心机得有多深沉？

&esp;&esp;当绺子的匪徒，都心浮气躁。哪怕是张作霖，前期也是如此。心机深沉的，一般最后都至少混个大军阀。看大牙苏的样子，显然不是那类人。

&esp;&esp;那他就真是这样的人了。

&esp;&esp;就把他叫来：“大牙苏，你本名叫啥？”

&esp;&esp;大牙苏说：“就叫大牙苏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赵传薪：“你是怎么上的小龙爪山？”

&esp;&esp;大牙苏回忆了一番：“俺好些年前闯关东，和独眼龙一起搭伙来的。独眼龙后来去了义和拳，俺不敢打打杀杀，就躲了起来给人养马。后来，俄国人杀过来，吉林将军跑了，义和拳也散了，小金字儿带人上山起局建绺，独眼龙跟着一起去了。他想让我去，小金字儿嫌俺太怂太笨了，原本是不让的。后来知道俺会养马，那时候人少，俺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四大金刚。

&esp;&esp;之后，俺就一直在山上养马。俺也不敢厮杀打仗，就只会养马。”

&esp;&esp;这個时代可真他妈的有意思。

&esp;&esp;赵传薪又问：“那小金字儿烧杀劫掠，伱就不怕跟着他们遭报应？”

&esp;&esp;大牙苏无奈道：“俺开始也不懂啥叫起局建绺，后来知道他们干啥，他们也不让俺走了。俺索性也从来不下山，他们爱干啥干啥，俺就只养马。”

&esp;&esp;赵传薪竖起了大拇指。

&esp;&esp;给打家劫舍的绺子养马，也算是助纣为虐了。但要说罪大恶极，也说不上吧。

&esp;&esp;赵传薪想了想说：“明年，给你们盖个房子，以后就在鹿岗岭安家落户吧。给我们养马，每个月给你工钱。”

&esp;&esp;大牙苏眼睛一亮。

&esp;&esp;对随遇而安的人来说，越安稳的日子越快活。

&esp;&esp;累点算啥？

&esp;&esp;经过一段时间了解，他也知道了，这些鹿岗岭村的保险队，从来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，都是村里的农户子弟。

&esp;&esp;跟着这些人过活，心里踏实。

&esp;&esp;至少，不会有什么内疚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