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红铅笔在纸面上划出长长的线。叶正源放下文件,目光锐利如鹰:“我五十五岁了,一一。到这
&esp;&esp;个年纪,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。”
&esp;&esp;霍一心脏骤停一拍。她绕到书桌后,跪坐在母亲腿边的地毯上,将脸贴在那片昂贵的西装面料上:“我想永远这样陪着您。”
&esp;&esp;叶正源的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:“你会有自己的人生。
&esp;&esp;“这就是我的人生。”霍一仰头看她,“从您把我接回家那天起就是了。
&esp;&esp;窗外忽然传来鸽哨声,悠长如岁月的叹息。无论之后再怎样,霍一想,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是真心的。叶正源俯身吻她,这个吻带着茶香和承诺的重量。当她们分开时,两人的唇角都湿润着,霍一用指尖为妈妈擦拭,忽然想起香港的夜晚。方欣总爱用鲜艳的口红吻她,每次都要留下清晰的唇印。
&esp;&esp;“走神了?”叶正源问。
&esp;&esp;霍一诚实地点头:“想起香港。“
&esp;&esp;母亲的目光暗了暗,但语气依旧平静:“想回去了?”
&esp;&esp;“不。”霍一将脸颊重新贴回她膝头,“只是想起一些需要处理的事。”
&esp;&esp;叶正源不再追问。这种克制让霍一既感激又愧疚,她决定当晚给方欣打个长电话。
&esp;&esp;下午的会议来得很快。霍一守在休息室里,能隐约听见隔壁传来的讨论声。叶正源的发言总是简洁有力,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。霍一闭上眼,耳边却回荡着阼夜母亲在自己身下的呻吟。
&esp;&esp;这种分裂感让她坐立难安。她最终起身泡了第二壶茶,送进会议室时所有人都抬头看她。叶正源微微颔首,示意将荼茶壶放在一旁。
&esp;&esp;某位头发花白的委员笑道:“正源同志好福气啊,女儿这么孝顺。“
&esp;&esp;叶正源端起茶杯,氤氲水汽柔和了她的面部线条:“是啊,很孝顺。“
&esp;&esp;霍一低头退出去,耳根烧得厉害。她在门外停留片刻,听见母亲继续刚才的发言,语气听不出丝毫波动。这种收放自如的控制力让她既崇拜又隐约恐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