靡的、被彻底征服的姿态。
&esp;&esp;心痛得几乎痉挛。
&esp;&esp;她不是没有过一瞬间的恶念——将这些视频公之于众,让这两个人都身败名裂。但理智立刻回笼。霍一的养母……那位叶女士,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。动用她的力量,压下这一切甚至反噬自己,都是轻而易举。更重要的是……方欣绝望地闭上眼——她竟然还在相信,霍一是爱她的。
&esp;&esp;视频里的霍一,和与她在一起时的霍一,是如此不同。对齐雁声,是直白的、侵略的、毫不掩饰的欲望,是沉迷,是宣泄,甚至带着一种黑暗的掌控欲。而对自己……是温柔的,保护的,充满珍惜和……某种程度的……克制?
&esp;&esp;那些激烈的性爱过后,霍一偶尔流露出的片刻怜惜抚慰,此刻在方欣看来,也变得模糊而刺眼。她的潜意识让她选择性忽略了那些细节,只留下最鲜血淋漓的核心——霍一背叛了她们的誓言,和另一个女人上了床,一次又一次,且投入了令人心惊的狂热。
&esp;&esp;「也许……佢只系太后生……」方欣喺心里面喃喃自语,眼泪再次无声滑落,「太容易受诱惑……佢只系……太珍惜自己,想要一个可以令佢完全摘下面具嘅……sexual&esp;partner……」
&esp;&esp;「我唔怪佢……真系……我怪唔落手……」
&esp;&esp;玄关处传来轻微的钥匙转动声。
&esp;&esp;方欣猛地一惊,像是被烫到一样,手忙脚乱地关掉平板屏幕,将它塞进沙发垫子下面。她迅速擦掉脸上的泪痕,但红肿的眼睛和仓惶的神情却无处躲藏。
&esp;&esp;门开了,霍一走了进来。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外套,里面是简单的白色t恤,长发松散,脸上带着一丝忙碌后的疲惫,但眼神依然是清亮的。她看到黑暗中独自坐在沙发上的方欣,明显愣了一下。
&esp;&esp;“欣姐?点解唔开灯?坐喺度做乜嘢?”霍一放下钥匙,自然地切换成粤语,带着关心走了过来。
&esp;&esp;随着她的靠近,方欣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、熟悉的香水味,混杂着一丝室外的清冷空气。没有陌生的香气,没有可疑的痕迹。一切都和她平时回家时一样。
&esp;&esp;可方欣的心,却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,透不过气来。她抬起头,泪眼模糊地看着霍一。
&esp;&esp;四目相对的一刹那,霍一脚步顿住了。她脸上的疲惫和轻松迅速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——了悟,心虚,一丝惊慌,但很快,所有这些都被一种沉静的、近乎残忍的温柔所覆盖。
&esp;&esp;她知道了。不需要任何言语,霍一顷刻间就明白了。那双总是能看穿她心思的眼睛,此刻也清晰地映出了她的痛苦和绝望。她们之间,太过了解彼此。
&esp;&esp;霍一没有立刻追问,也没有试图辩解。她只是沉默地走上前,在方欣身边坐下,沙发因为她的重量微微下陷。她没有碰触方欣,只是保持着一点距离,目光沉静地看着她。
&esp;&esp;“发生咩事?”霍一的声音低沉下来,带着一种异常的温和,“想话俾我知吗?”
&esp;&esp;方欣的嘴唇颤抖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眼泪再次决堤,无声地汹涌而出。
&esp;&esp;霍一凝视了她片刻,轻轻叹了口气。她站起身,没有开大灯,而是径直走向厨房。方欣听见打开冰箱的声音,听见流水声,听见微波炉轻微的运作声。
&esp;&esp;过了一会儿,霍一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了。托盘上放着一盆冒着温热蒸汽的清水,一条干净柔软的毛巾,还有一个冷藏过的眼罩。
&esp;&esp;她将托盘放在茶几上,在方欣面前蹲下身来,仰头看着她。这个姿态放低了她自己,带着一种示弱和安抚的意味。
&esp;&esp;“先敷下眼,肿了。”霍一轻声说,用热水浸湿毛巾,拧干,然后极其小心地、一点一点地擦拭方欣脸上的泪痕。她的动作很轻柔,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体贴。“敷完会舒服啲。唔想睇住我,就戴住眼罩,嗯?”
&esp;&esp;温热的毛巾敷在红肿的眼皮上,确实带来一丝舒缓。但方欣的心却更加酸楚。就是这种无微不至的、看似全然的关爱,让她沉溺,也让她此刻感到无比的荒谬和刺痛。
&esp;&esp;霍一帮她擦干净脸,然后将那个冰冷的眼罩轻轻戴在她的眼睛上。世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,剥夺了视觉,其他的感官却变得异常敏锐。她能听到霍一平稳的呼吸声,能感受到她指尖偶尔划过自己脸颊的微凉触感。
&esp;&esp;这种被小心呵护的感觉,在这种时刻,像一种酷刑。
&esp;&esp;黑暗和短暂的感官剥夺,确实带来了一丝奇怪的安全感。方欣一直紧绷的神经,似乎稍微松懈了一点。而这一点点的松懈,让巨大的悲伤和委屈彻底淹没了她。
&esp;&esp;她猛地伸出手,在黑暗中准确地抓住了霍一的手臂,指甲几乎掐进她的肉里。她扑进霍一的怀里,身体因为压抑的哭泣而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&esp;&esp;“点解……霍一……点解要呃我……”她终于哭出声来,粤语夹杂着哽咽,破碎不堪,“你明明话过……一生一世噶……点解系要呃我……”
&esp;&esp;她拥抱她,扼着腰身的力度,大得像要与她一同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