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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夢醒(3 / 4)

一挪,忽然触及某物——

&esp;&esp;「咔」一声细响,在死寂之中清晰刺耳。

&esp;&esp;她低头一看,只见一朵早已枯萎的虎头兰被她压裂于掌下,花瓣乾瘪碎裂,花心早已空虚焦黑。

&esp;&esp;那一瞬,她瞳孔骤缩。

&esp;&esp;——这不是凡花。

&esp;&esp;这是花妖。

&esp;&esp;妖身尚留着微弱妖气溃散的痕跡,魂飞魄散,永不超生,恐入不了轮回。

&esp;&esp;她惊骇地往后退了一步,脊背抵上冰冷石墙,浑身一颤,尚未喘过气,眼角馀光却撇见牢房的另一角——

&esp;&esp;那里横躺着一团斑斕花纹的巨兽皮毛,血跡斑斑的兽皮上仍残留着被魔锁穿刺的痕跡,黑金斑点隐于暗影中,正是——豹纹。

&esp;&esp;豹妖。

&esp;&esp;尾璃胸口骤紧,呼吸滞在喉头,狐尾紧紧环抱自身,却仍冷彻骨髓,手指都在颤抖。

&esp;&esp;晏无寂顺着她的目光淡淡望去,旋即迈步走来。

&esp;&esp;他在她面前蹲下,垂眸俯视,伸出一隻手,轻轻抚上她蜷在身前的白雪狐尾。

&esp;&esp;「本座的寝殿,确实还缺一块狐皮——铺在脚边,踩着应该也不错。」

&esp;&esp;尾璃惊惧的眸子落在他脸上,泪盈眼眶,啪啪地滑下。

&esp;&esp;她艰难问道:「……为什么?你从前……不是这样子……」

&esp;&esp;他伸手捧起她的下顎:「你不也变了不少?从前本座养的,亦非花魁苏璃、以媚修行的下贱小妖。」

&esp;&esp;他放开她的脸,又道:「罢了。昨夜还喊本座一声『主人』,今晨便辱骂、逃跑。野狐,还是养不熟。」

&esp;&esp;语毕,晏无寂站起,俯视她的哭相。即便狼狈不堪,也不能掩盖她半分美艷。

&esp;&esp;他冷笑一声:「不是一身取悦人的本事?可试试能否让魔卫对你温柔半分。」

&esp;&esp;语落转身,步伐果决无半点犹豫。

&esp;&esp;尾璃惊慌失措,猛地扑前,死死抓住他的手腕,哭声破碎:「不要!不要把我困在这里——!」

&esp;&esp;晏无寂目光不动,一把甩开她。她整个人被甩向石墙,背脊撞上石面,「砰」的一声闷响。

&esp;&esp;她低声痛呼,抬眼望去,只见他绝情的身影已立于门前。

&esp;&esp;她呆呆地望着地上那朵被她亲手压碎的虎头兰,枯乾的花瓣已化作齏粉,沾满掌心。

&esp;&esp;忽然,心口泛起一阵深沉而无边的冰冷。

&esp;&esp;——如果连她生命中唯一抱过她、餵过她、护过她的大哥哥,都能这样对她,那这世上再无谁会为她停一步。

&esp;&esp;尾璃缓缓伸出手,掌心朝上,五指微颤,指甲在瞬间化作锐利狐爪。

&esp;&esp;她怕死,但更怕痛,实无法接受自己在这个地方被羞辱、践踏至魂断魄碎。

&esp;&esp;就在那一瞬,晏无寂骤感妖力异动,转头一看,只见她霍然一爪朝自己雪白的颈侧划去!

&esp;&esp;他眼神一凛,魔藤倏然破墙而出,缠上她的手腕,将那致命一爪硬生生扯开。

&esp;&esp;粉颈已被划出一道浅而长的血痕,在她白皙肌肤上格外刺目。

&esp;&esp;尾璃却仍在挣扎,试图将手腕从魔藤中抽出。

&esp;&esp;魔藤箍得更紧,丝丝鲜血顺着她纤白的前臂滴落。

&esp;&esp;她唇间溢出一声痛苦的低呜,却似失去理智般,固执地想将手抽回,顷刻皮开肉绽,血流如注,红得骇人。

&esp;&esp;晏无寂终于迈步向前,眉头微蹙,语气仍冷:「手不想要了?住手。」

&esp;&esp;尾璃缓缓抬眼,泛红的眸子带着决绝。

&esp;&esp;她另一隻手悄然抬起,五指一点点握成拳,动作缓慢却极其明确,似是在掐碎什么,五尾在身后骤舞,根根竖起。

&esp;&esp;牢房里妖力动盪如浪,晏无寂神色骤变——

&esp;&esp;尾璃额上已浮现细细冷汗,妖丹在体内剧痛如刀割,彷彿正生出裂缝。她定定地看着他,脸色惨白,唇角却勾起一笑。那笑似是赌气、又像是解脱。

&esp;&esp;晏无寂迅速抬手一挥,掌心魔气翻涌,化作一缕细焰没入她眉心。

&esp;&esp;尾璃全身一震,尚未反应过来,眼前一黑,整个人失去了意识。魔藤同时退去,蜿蜒回墙壁深处。

&esp;&esp;他上前一步,俯身伸臂,将她虚软无力的身体接了个正着。

&esp;&esp;怀中人肌肤尚冷,气息微弱,血未止,泪未乾。

&esp;&esp;晏无寂低头看她一眼,眸色幽深。

&esp;&esp;这狐狸,一时胆小如鼠,一时胆大包天。

&esp;&esp;二千年未见,竟真养出了几分骨气。

&esp;&esp;他嗤笑一声,嗓音极轻:

&esp;&esp;「……恼人。」

&esp;&esp;尾璃醒来时,一时茫然。

&esp;&esp;熟悉的纱帐,熟悉的静謐,榻边香烟嫋嫋,一盏青灯幽幽而亮。

&esp;&esp;不再是那座阴冷的牢狱,不再有破碎的虎头兰、斑斑血跡与浓重血腥。

&esp;&esp;她下意识挣动手臂——

&esp;&esp;手腕的伤口癒合得几无痛感,只馀轻轻一道红印。

&esp;&esp;背后,传来一道温热的气息。

&esp;&esp;她转头,便对上一双沉静的黑瞳。

&esp;&esp;晏无寂臂弯环着她,姿态如旧,那沉稳的呼吸、温热的胸膛——全都与梦中那个大哥哥一模一样。

&esp;&esp;但随即——

&esp;&esp;那间牢房的冷、魔藤捲入手腕的撕裂感、自爆妖丹的决绝与失去意识前最后一眼……全如巨浪般扑面而来。

&esp;&esp;她猛然双臂反抱住他,整个人紧紧埋进他怀里,颤着声哭了出来。

&esp;&esp;眼泪将他胸前衣襟湿了一片,声音嘶哑,狐尾也无措地紧紧缠住他的腿。

&esp;&esp;哭到最后,只抽噎着伏在他怀中。

&esp;&esp;晏无寂垂眸看她,眼底情绪晦暗不明,半晌,他终于抬手,将她拉离怀抱,让她直视他。

&esp;&esp;他语气低沉:

&esp;&esp;「哭够了,就听好了。」

&esp;&esp;「所有通往外界的结界,皆由本座亲手所设,你若敢越一步,本座立时能知。」

&esp;&esp;他指尖一勾,空中显出一道幽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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