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脸上露出了久违的、发自内心的笑容。这不仅是赏赐,更是您对他赵家,对他这个儿子的肯定!
&esp;&esp;信使在呈上那两张油光水滑的雪狼皮后,又从怀中,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小小的、用锦布包裹的扁平木盒。
&esp;&esp;「赵将军,」信使恭敬地说,「王爷还有吩咐,此物,是特意赏给舒主子的。」
&esp;&esp;满堂皆惊。赵德夫妇惊讶地看着那个小盒子,舒奴更是浑身一僵,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。
&esp;&esp;她颤抖着双手,在父母的注视下,接过那个盒子,轻轻打开。
&esp;&esp;里面没有金银珠宝,只静静地躺着一把用西北特有的红桦木雕成的梳子。梳子不大,样式也简单,只是在梳背上,用利落的刀法,刻了一只展翅欲飞的鸾鸟。刀工不算精细,甚至有些粗犷,却能看出雕刻者下刀时的随性与力量。
&esp;&esp;盒子的底层,还压着一张小小的纸笺,上面是您那熟悉的、霸道张扬的字迹:
&esp;&esp;「途径一小镇,见此木纹理尚可,随手刻之。鸾鸟,当配长发。给爷好好养着,不许剪短。——爷」
&esp;&esp;寥寥数语,却像一道惊雷,狠狠劈在了舒奴的心上。
&esp;&esp;他…他在行军办事的途中,竟然还会想起她?他还记得她的名字叫青鸾…他竟然会…亲手为她雕刻一把梳子?
&esp;&esp;那梳子上的刻痕,仿佛还带着您指尖的温度。舒奴的眼前,瞬间模糊了。她死死地咬住嘴唇,才没让自己当着父母和下人的面失态。一种难以言喻的、巨大的喜悦与酸楚,瞬间淹没了她的心脏。
&esp;&esp;这不是赏赐,这不是安抚。这是…这是他对她这个人的、独一无二的、一份漫不经心的记挂。
&esp;&esp;可就是这份漫不经心,对她而言,却比世间任何珍宝都要贵重。
&esp;&esp;那一夜,舒奴抱着那把梳子,翻来覆去,彻夜难眠。
&esp;&esp;两日后,她向父母辞行。
&esp;&esp;「父亲,母亲,女儿该回去了。」她的姿态依旧恭顺,但眉眼间,却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、安定而明亮的神采。
&esp;&esp;赵德看着她,心中百感交集,最终只化作一句话:「照顾好自己…替为父…谢过王爷恩典。」
&esp;&esp;赵夫人则拉着她的手,将一个食盒塞给她:「里面都是你爱吃的点心,带回府里和姐妹们分着吃。」
&esp;&esp;舒奴点了点头,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母,然后毅然转身,登上了那顶来时的马车。
&esp;&esp;车帘放下,隔绝了将军府的一切。舒奴从怀中取出那把红桦木梳,轻轻地、一遍又一遍地,梳理着自己那头乌黑的长发。
&esp;&esp;她知道,从今往后,这头长发,以及长发之下的这个人,这颗心,都将只为那个远在西北的男人而留。
&esp;&esp;家,她回过了。
&esp;&esp;而现在,她要回到那个真正能让她心安的、有他在的地方去了。
&esp;&esp;那里,才是她如今,唯一的归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