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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6节(2 / 5)

时间折腾下来,卫妮儿甚至都有点麻木了,她也不像是从前那样,积极地想要做好每一份工作,同时也谋划着自己的前途,反而多少有了些听天由命的感觉——那些自己无法解决的大事儿,连续不断的发生,个人的意愿在这样的大势面前,完全无足轻重。

&esp;&esp;如今的天下局势,根本就不是人类意志博弈的结果,更像是人类在疲于奔命,不断地应付着天候出的难题,以至于到了现在这会儿,王朝暗弱似乎难以为继,但卫妮儿也一点不好奇将来的走向,以及她能付出什么努力,去占据更有利的——她知道,现在京城也不会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的,好像在这会儿,所有人都陷入了迷茫,大家都不知道未来会向哪个方向去发展,就更不必说做出什么准备了。

&esp;&esp;也许,就因为这种长期的不可知感,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,大家才会对这种玄奇的神通说法,如此热衷吧……寄望于某种常人难以拥有的伟力,总比寄望于自己和同僚,以及其余百姓来得强,之前的多次灾劫,已经充分地证明了,他们这些常人在灾难面前有多么的脆弱了,一想到只能依靠彼此,带来的根本不是温暖,而是焦虑和绝望。

&esp;&esp;这个‘魔法’说的流行,是因为这个吗?还是说,的确是真的有这样的神通呢?卫妮儿也有点捉摸不清了,她冷眼看着,哪怕是特科办公室,眼下也起码有一半人认为,自己受到了魔法的影响,说辞都是一致的:就是受了什么寒风一吹,当晚就开始做梦了,梦里总有一些兆头,和买活军有关,然后,就发现自己对买活军产生了好感,甚至——甚至有些人都说得很明白了,甚至就是开始期盼着在六姐的手下干活了!

&esp;&esp;这么多人都这样说,难道……还真是因为六姐的神通啊?她之所以一点感觉都没有,难道……只是因为她的抵抗力好,暂且还没有感受到?或者说,那神通也很灵性,知道自己是比较偏向买活军的,所以在街坊那块,就主要冲着本来更敌对六姐的刘郎中家里使劲了?

&esp;&esp;等到下值前后,卫妮儿心里也开始犯嘀咕了,对于这个魔法的说法,也不敢说和从前那般不屑一顾。只是,她毕竟是主官,心里再怎么疑惑,面上是不好显露的。板着脸下了值,推着自行车往自家方向走时,偶然一眼,又瞥见了刘郎中,那人手里捏着个什么,站在路边,正是热切地和旁人在说话,面色红涨,显得分外雀跃。

&esp;&esp;卫妮儿一眼扫过去,只见和刘郎中交谈的,都是这几日衙门里有人拿来说嘴,自称受到魔法强烈感召的官吏,心下也是一动,暗道:刘郎中这样古板清高的性子,何曾与人谈得如此投机?说他不是着魔了,恐怕都没人信!难道,六姐真有这样的神通,只是素来秘而不宣不成?

&esp;&esp;这事儿,想来的确荒唐,但又似乎无法完全否认,卫妮儿将信将疑,就好似泡在温水里,逐渐有点想把外衣给解下来,把头埋到水里去了。正是这犹犹豫豫的时候,突然间迎面一阵北风,把她吹得一个激灵,连眼睛都是迷了,卫妮儿忙停了车子,把眼睛好一顿揉了方罢,忽然又是一惊,忙自省道,“噫!这会不会就是魔法来迷我了?我这心里,是否对六姐也滋生出什么好感来了?”

&esp;&esp;只是她这里,素来对于谢六姐是很亲近佩服的,因为学的是特科,本来买化也很深,对谢六姐也是熟悉,仓促间要说有什么大的转变,好像也看不出来。卫妮儿疑神疑鬼地回了家里,一路上时不时就想起谢六姐,一想起就怀疑是魔法起效,倒把她搞得魂不守舍的,匆匆洗漱睡下,这一夜做了好几个梦,第二日起来一想,那点痕迹中,隐隐约约地也有不少和买活军对得上的东西,什么红黄二色,什么加了白砂糖的油茶面——这白砂糖可不就是买物么?要不是谢六姐,砂糖价格跌不下来,雪花糖也没有这样流行,她哪里吃得上?

&esp;&esp;噫!这是已经想起她的好来了!

&esp;&esp;想到这里,她也是一颤,卫太太手里托了一个大碗,刚一走进来,见女儿如此,忙问道,“怎么,你也做梦了?那魔法也来魔你了?”

&esp;&esp;卫妮儿虽然没有回答,但卫太太见她神色,如何不知?吓得差点没把豆腐脑打在地上,把碗往桌上一放,旋风般就出了屋子——想也知道,她是去寻谁说道此事了。

&esp;&esp;这还不到下午,卫家也遭了魔法的消息,就在巷子里传遍了,至此,京城上下,‘魔法迷人’的说法,已经蔚然成风,形成了一股大势,上到王公贵族,下到贩夫走卒,都有人声称自己受到魔法所迷,从此要移性改情,为六姐当牛做马,百死不悔。

&esp;&esp;等到谢双瑶回京时,哪怕衙门没有组织,这些新晋的‘迷人’,不论身份地位,衣着光鲜又或褴褛,一听到消息,却都是主动在城门两侧聚集,一见到谢六姐,便立刻跪叩认主,号称此后要为谢六姐奉献一切,拥立她登基——这些种种情态,蔚为可观,甚至把买活军的军主,都给吓了一跳呢!

&esp;&esp;第1142章 决断之夜

&esp;&esp;“不是,这么离谱的传闻,就这样散播开来了?你们是一点也阻止不了啊?连源头都找不出来?”

&esp;&esp;“源头其实挺好定位的,肯定和惠抑我脱不了干系,这事,我也和他谈过了——他倒也挺委屈的,说是姐你不许他多讲收服各部首脑的真相,他只能一语带过,却没想到,那些前来探听消息的大臣,自个儿就想出了这么一个神通,他也很难反驳。难道他还能说绝无此事吗?说实话,他也被搞得疑神疑鬼的,还问我们,你是不是真有这样的神通呢,怎么这就在京城掀起了如此的风浪!”

&esp;&esp;“……他这还演起来了?有没有神通他不清楚吗?这是为了填一个坑,结果挖了个池塘啊!”

&esp;&esp;谢双瑶一时也是无语,用力地按了按太阳穴,算是先把这事儿搁下了,就当是乱世中人们极度不安之下,为了宣泄情绪所演出的种种疯狂——这种事情其实不算少见,尤其是在极端情况下,人的理智会变得相当的脆弱,和士兵夜晚炸营的原理差不多。

&esp;&esp;在紧绷的行军气氛之下,有时候夜里,成千上万士兵,会失去理智,在营地里四处冲撞,不分敌我的胡乱厮杀,这种情况,一旦发生,比打一场大败仗的损失还要更大得多,兵营里真可能全是血肉,会杀到自己也死了为止。

&esp;&esp;甚至,这种炸营可能还会传染——敌军在炸营后乘势前来攻打时,可能也会被这种场面唤醒兽性,也跟着胡乱厮杀起来,那种场面,对于任何人都是很大的冲击,凡是在炸营中活下来的将兵,不论职衔,回忆起来都是满脸的后怕。这就是人的理智,在极端情况下,有多容易受到群体影响最好的证明。

&esp;&esp;现在的京城,虽然不能说是缺衣少食,但毫无疑问,已经连续笼罩在紧张气氛中,长达数年之久了,接连不断的坏消息,对于南方是压力,但其实更直接的承接者的确是在京城。又刚刚接连受到了延绥边患和皇帝重病的打击,要说小民,可能感受还有限,但谢双瑶估计,官吏阶层承受的压力,就和炸营前夕的士兵差不多。

&esp;&esp;他们对于自己的前途是极度茫然的,既不知道王朝能否延续,也不知道取代王朝的会是什么——不论是买活军还是各地的义军,又或者是鞑靼人,把敏朝推翻之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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