宅特别大,庭院中心还有个特别像鬼屋的仓库,锁是坏的,小时候偶然一次误闯进去结果门被风吹得落了锁,一直到晚上才被找到,把沈穆吓坏了。
&esp;&esp;想到这,兄弟俩赶忙快步走上前,跟在端凌曜屁股后面,端凌曜要抱沈穆下车,这两人挡着碍事,就说:“让开。”
&esp;&esp;但双胞胎简直听话得像是被下咒了的倔驴,一步不肯挪,端凌曜只好搂着沈穆的腰把他抱起来,放到身侧。沈穆刚站稳,两个小子又凑过来,端凌曜瞟了他们一眼,还是嘱咐了一句:“不要乱跑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?”
&esp;&esp;沈穆忍俊不禁。
&esp;&esp;一家四口跟着陈叔穿过庭院,正值春夏之交,庭院里花叶爬了满地,在石阶缝隙里挤得热闹,端老爷子对孙辈很严厉,但是对花草鸟雀倒是很纵容,他们穿过庭院不过五分钟,已经看到不少鸟窝了。
&esp;&esp;沈穆挽着端凌曜的弯臂,让他看那边梧桐树上的鸟窝,又想起什么似的,问:“陈叔,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?咳嗽好点了吗?”
&esp;&esp;端老爷子年轻时烟瘾大,老了之后虽然戒了,但还是落下了咳嗽的老毛病,老一辈信奉“心情好身体才好”的观念,不愿意去医院做正规化的治疗,沈穆也是从同事那里得知有这么一位医术高明的老中医,趁他在斑洲时,特意请他来为端老爷子看诊。
&esp;&esp;陈叔:“您送来的中药很有效果,老先生最近清晨起来咳嗽也少了,食欲也涨了不少,昨晚还说要谢谢您呢。”
&esp;&esp;“我们是一家人,爷爷怎么总是这么客气呢,不过有效果就好,”沈穆笑了笑,“等这一疗程的中药喝完,我来和容大夫再约一次时间,为爷爷上门看诊。”
&esp;&esp;“您有心了。”
&esp;&esp;他们一路边走边说,其余三个姓端的哑巴似的全然不插嘴,快到门口时陈叔快步上前,替他们拉开大门:“老先生知道您今天带着两位少爷回来,特意去钓鱼,说让您补补身子。”
&esp;&esp;沈穆顿了顿,他现在孕反刚过去,根本碰不了鱼肉,但还是笑着应道:“好,那谢谢爷爷……”
&esp;&esp;“穆穆现在吃不了鱼,晚上不要做任何鱼虾。”端凌曜冷不丁开口,又停下脚步,微微侧身,“爷爷一个人去钓鱼?这么晚了,太危险,去接他回来。”
&esp;&esp;岂料陈叔表情却忽然一僵,端凌曜皱了皱眉:“怎么回事。”
&esp;&esp;“您别担心,有我陪在爷爷身边呢。”
&esp;&esp;不等陈叔再开口,客厅尽头连接后院的窄门忽地被推开,紧接着一道爽朗男声穿过偌大的客厅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,端凌曜抬眼看去——
&esp;&esp;一个年轻男人正向他们走来。
&esp;&esp;他个子挺高,大概一米八左右,长得也挺帅,但脸上皮肤呈现常年暴露在阳光下的小麦色,与袖口下露出那一截小臂色差明显。他很随意穿了件衬衫,灰色西裤的裤脚还粘着湖边湿泥草屑,从窄门脱了鞋穿着袜子跨进来,背上背着渔具包,提着鱼篓,走到他们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