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抬：“这是应该的。”

&esp;&esp;但文件被吹下来，还是有几页纸弄脏了，方睿明记下页码，吩咐小周：“把这几张……算了，我去打印吧。”

&esp;&esp;说着，他把手里这几张纸随手折起来扔到一旁走出了门外，等他走之后才看小周夸张地呼出一口长气，伸着脖子找对应页码和冲沈穆挤眼睛：“方哥和端总待久了真是越来越像了，他不说话的时候我都有点怕他。”

&esp;&esp;沈穆失笑，刚想维护端凌曜，但又想起来自己才认识端凌曜时也很怕他，摸了摸鼻子扯开话题：“……你放错了，这个是‘南裕大桥’里面的。”

&esp;&esp;“哦哦。”

&esp;&esp;方睿明走之前开了暖气，办公室很快暖和起来，沈穆从外面走来本就体热，现在更是热得出汗，但他担心自己着凉，也不敢全脱了，只好拉下拉链，贴身的米色羊绒底衫把腰间圆鼓鼓的肚子完全勾勒出来。

&esp;&esp;小周瞪大了双眼，满脸吃到瓜的表情：“……这个…”

&esp;&esp;沈穆有点不好意思，捂住肚子弯腰捡起方睿明丢下的废页：“垃圾桶在哪里，我把这个扔了。”

&esp;&esp;小周指给他看：“在端总桌边。”

&esp;&esp;“谢谢。”

&esp;&esp;沈穆拢着外套起身走到端凌曜桌边，他知道端凌曜的边界感很强，也没有打探端凌曜工作的兴趣，自然不会到处乱看，在桌后找到垃圾桶后又把纸张对折，正要扔进去时，脸上的笑意突然顿住了。

&esp;&esp;一只熟悉的牛皮纸袋静静躺在垃圾桶里，便签被墨水洇透了，模糊了“宝宝”那两个字。

&esp;&esp;可能是不小心打翻了墨水，的确是不能吃了，沈穆眨了眨眼，努力摈弃心里的异样，在心里安慰自己，他把东西扔进垃圾桶里，重新抬起眼，深吸一口气。

&esp;&esp;但只是抬眼的刹那间，一缕细风从窗缝里悄悄溜上桌，将平摊的书页向前翻了一页——

&esp;&esp;沈穆瞳仁骤缩。

&esp;&esp;立起的纸张上，贴着一张两寸证件照，照片上的人穿着领口洗到泛白的校服，留着一头稍长的短发，刘海用水打湿规整地挑到两边，露出眉毛和额头，冲着镜头露出一个局促的笑。

&esp;&esp;他眉心的朱砂痣红到刺眼。

&esp;&esp;这是高考那年，为了统一录入考生面部信息时拍的照片，当时他的额发由于过长拍了两次不合规，被班主任用水打湿了拨开，这才过关。

&esp;&esp;快三年前的照片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？

&esp;&esp;沈穆走到桌边，低头看着摆在桌上的文件，他从小到大的个人信息无比详细地映进眼底，上学经历、家庭住址、个人病例……还有大学那一列鲜明的三个字“被劝退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