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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(1 / 2)

&esp;&esp;正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书生完全没注意他们那边的暗潮涌动,接着道:“可谁知,这竟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!压根就没有什么劳什子集会。文章送过去,没多久就流传了出来。我等署名倒没改,只是也没掀起什么水花。赵兄则是为他人作了嫁衣,他那篇文章广为流传,署名却不是他的。”

&esp;&esp;“赵兄奔走数日,想为自己讨个公道,却始终没有门路,绝望之下含恨而终。”

&esp;&esp;一直未说话的温聿珣这才上前来,拍了拍他的肩膀,似是深有同感般道:“节哀。我们也在为这件事斡旋。希望能有一个好的结果,也算是为赵兄讨回公道了。”

&esp;&esp;书生擦着泪颔首:“那我祝二位马到成功。若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,只管再来找我便是。”

&esp;&esp;——————

&esp;&esp;日薄西山,侯府书房内。

&esp;&esp;“这几日连着拜访了十几家书院,遭索文的皆是无根无萍的寒门,索文的理由更是五花八门。”温聿珣靠在椅背上,悠悠道:“如此一来,倒说不准是我们冤枉那位汪大人了。毕竟要是真做了这等勾当,谁会蠢到自报家门?”

&esp;&esp;谢临不置可否:“如今疑点唯有二。一是阿蕴所说的,目睹马车进汪府。二是……那块象牙牌。”

&esp;&esp;“依我朝律例,象牙牌唯二品以上官员可用。若说与那位汪大人全然无关,朝中符合条件的可真不多。”

&esp;&esp;“更何况……这事怕不只是文人间为了虚名的作品剽窃那么简单。这又是汪大人又是治国之文的……很难让人不多想。”谢临双手撑在温聿珣面前的桌案上,指节敲了敲书桌道。

&esp;&esp;温聿珣挺直了腰杆,不动声色地凑近些许,微微仰头与他对视,道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事关科举公正?”

&esp;&esp;“看来得找时间去礼部见见汪大人了。”谢临陷进自己的思绪里,一时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
&esp;&esp;话音刚落,窗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振翅声,灰色信鸽拍打着窗户,拉回谢临的思绪。

&esp;&esp;他这才惊觉,不知何时,他与温聿珣的距离已经过近了——

&esp;&esp;他隔着书桌微微弯腰凑在温聿珣面前,像是下一秒就要吻上去了一般。

&esp;&esp;谢临迅速拉开距离,走到窗边从信鸽身上拿下纸条。

&esp;&esp;再回来时已恢复了平日里的镇定自若,只除了耳根上余热未散。

&esp;&esp;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,手上动作不停,拆开纸条,上面赫然是谢蕴的字迹:

&esp;&esp;“冒名顶替之事已有眉目,盼当面详陈。”

&esp;&esp;第10章 叩案逢春

&esp;&esp;谢临走进书院时,孙老夫子正伏在案前,鼻尖几乎要磕上发黄的竹简,手中墨笔在密密麻麻的批注间游走。

&esp;&esp;木门吱呀一声轻响,孙老夫子头也不抬道:“莫要扰我。这《中庸》的注疏只差最后一……”

&esp;&esp;他无意间朝来人的方向瞥了一眼,未尽之语被噎在喉间,保持着执笔的姿势,定了半响没有动作。

&esp;&esp;谢临对上他的眼神,双手合抱行了个揖礼。

&esp;&esp;“老师,是我。学生回来看您了。”

&esp;&esp;孙夫子这才回过神来,却像是看都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。

&esp;&esp;他收回视线,手下墨笔重新动作,从鼻腔里哼出一口气,吹得胡子都飞了飞:

&esp;&esp;“你来做什么?我们这小破庙,可容不下探花郎这尊大佛。”

&esp;&esp;虽是这么说着,孙老夫子行笔的速度却明显慢了下来,余光止不住地偷偷往谢临的方向瞟。

&esp;&esp;谢临看在眼里,不由失笑,正欲再说些什么,却被木门“啪”地一声被撞开的声音打断。

&esp;&esp;温聿珣手上拎着大大小小的好几个包袱和锦盒,大马金刀地从正门迈进来:“老夫子,初次见面,给您备了些登门礼,望莫嫌弃。”

&esp;&esp;孙夫子这下是真愣住了。反应过来后,眼里的那些佯怒都真情实感地化为了不可置信的怒火。

&esp;&esp;他颤着手指了指温聿珣,又指了指谢临:“你……你……不肖子!你竟还敢带他一道来?!不知廉耻!!”

&esp;&esp;“夫子此言差矣。”温聿珣找了个桌子搁下带来的礼品,礼盒碰撞在一起发出叮铃哐啷的声音。

&esp;&esp;孙夫子对这般鲁莽失礼之举卒不忍视,温聿珣却像是全然无觉。

&esp;&esp;他几步走到孙夫子面前,微微弯腰给他沏了杯茶:“此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。您明知道谢临是受我所迫,何其无辜,又何必与他怪罪于他?”

&esp;&esp;老夫子狠狠一拍桌子,眼睛瞪了起来,似是怒极:“他怎敢称无辜!他谢绥晏要是真不愿,天王老子来了也强迫不了他!他分明就是自甘堕落!”

&esp;&esp;温聿珣闻言挑了挑眉,嘴角勾起一抹戏谑又得意的笑意,轻睨谢临一眼,仿佛在说“是这样吗?”

&esp;&esp;谢临被他那颇为玩味的目光看的一股无名火起,他深吸了一口气,在心里默念道:“冷静,还有正事。”这才控制住想去掀了温聿珣桌子的冲动。

&esp;&esp;温聿珣心情大好,正想再劝一劝这顽固的老夫子,夫子下一句话就让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。

&esp;&esp;只听孙夫子恨恨道:“他就算是一头撞死、以死明志,也不该答应你如此荒唐的要求!”

&esp;&esp;温聿珣方才故意做出的玩世不恭在听到那个“死”字的时候消失殆尽,目光一寸一寸的冷了下来。

&esp;&esp;谢临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,出言提醒道:“温聿珣。”

&esp;&esp;语气里满是示意他不要冲动的警告。

&esp;&esp;温聿珣难得没有第一时间应他的话,而是看向孙夫子,眼神说不上凶戾,却带着非同一般的锐利:

&esp;&esp;“夫子,谢临敬您若亲父,故而温某唤您一声夫子。您却能为了全自己的颜面,口出逼人赴死的恶言。”

&esp;&esp;温聿珣直起身子,嗤笑一声,目光冷沉,“谢临尊师重道,狠不下心来,那温某只好做这个恶人。”

&esp;&esp;“从今往后您和谢临桥归桥路归路,再无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温聿珣!”谢临狠狠打断他,厉声道:“说什么疯话。”

&esp;&esp;孙老夫子更是气的一连咳嗽了好几声,脸涨得通红,青筋在太阳穴上突突跳动,指着温聿珣半响没说出话来。

&esp;&esp;一直扒着窗户偷听的谢蕴此刻也坐不住了,推开门小跑着进来给老夫子拍背顺气:“老师消消气,消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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