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李公公笑着摇头,他身后有宫人捧着托盘,非姜汤,而是早早备好的膳食。
&esp;&esp;用膳时,奶姆将谢以楠抱去,李公公收拾桌上的奏折放回木箱封存好,再一一布食。
&esp;&esp;腹中早已饥饿,晏城不等宫人布筷便坐上,自顾倒了盏茶水漱口,持筷望向道道精巧的餐食。
&esp;&esp;东宫小厨的手艺可堪一绝,又有晏城数月如一刻的尽心教导,传承数千年的厨房技巧,配上宫廷御用的珍惜香料,烹制出的食物,曼上鼻尖。
&esp;&esp;只是现在还不可动筷,需等小太监尝过有毒否,才可使筷夹菜。
&esp;&esp;规矩很多,等尝完,菜色略有些冷,没了刚出锅时的热气,晏城总觉少了点什么。
&esp;&esp;小太监朝李公公点点头,确保无毒,李公公才执筷为谢知珩布膳。
&esp;&esp;每次下筷不多,搁在白碟中又不凌乱。每每瞧去,晏城总以为李公公在画水墨,留白的笔法被他灵活至此。
&esp;&esp;等谢知珩吃进第一口,他们才敢陆续进食。奶姆搅和汤饭喂给谢以楠,晏城大快朵颐。
&esp;&esp;经过如此多的折腾,饭菜也没冷到哪去,底下有滚水温着,宫人不至于让主子用冷食。
&esp;&esp;未到寒食节,哪敢如此怠慢。
&esp;&esp;满桌的美食,边上那鱼肚堆成的白玉山,可是新上供的早春黄鲤,取最鲜嫩的一块,经高汤烹煮才制成。
&esp;&esp;晏城就好这口,才满心满意赶着回来。
&esp;&esp;捻着竹筷,晏城双手合十。
&esp;&esp;真是一道大餐,感谢殿下恩赐。
&esp;&esp;用过膳食,谢知珩仍是处理白日的公务,而晏城抱着谢以楠缩在书房一角,摊开本《三字经》,一页一页学来。
&esp;&esp;只是,非晏城来教,谢以楠来学。
&esp;&esp;两人皆可算是学生,凑到一起学习。
&esp;&esp;谢以楠为太子独子,开蒙定然是当世大儒为他启,授课学到的知识,打晏城个现代人绰绰有余。
&esp;&esp;作为文学生,勉强识得古音律,已是授课教授毕生所赐,怎可与真古代人相提并论!别说当世大儒。
&esp;&esp;“真是这个读法?”
&esp;&esp;晏城不解,再次询问。
&esp;&esp;谢以楠听不得他人质疑,捏了晏城脸蛋一把,扯着他头发说:“太傅是这般读法,城城若有疑问,要不去问问父王?”
&esp;&esp;晏城讨笑,求饶似的握住谢以楠的小手:“抱歉抱歉,太傅学富五车,才高八斗,岂是我能质疑的对象?”
&esp;&esp;“还要不要再听了?”谢以楠问。
&esp;&esp;晏城:“自然自然,小谢先生还请慢慢教来。”
&esp;&esp;与小殿下学过《三字经》后,后半夜还得与殿下学那所谓四书五经。
&esp;&esp;不局限于书本,还有历朝历代大儒的注解,如今大儒与各派的解读。
&esp;&esp;可谓,人生很忙,忙学到老。
&esp;&esp;“可以不学吗?”
&esp;&esp;被诸位大儒的注解烦到心口疼,晏城埋在谢知珩颈窝里,闷闷出声。
&esp;&esp;两人极其亲密,殷红的单衣覆在谢知珩明黄的太子外袍上,发丝间的龙涎香弥漫,让晏城安神。
&esp;&esp;晏城转眸盯了谢知珩许久,浓墨的凤眼低垂,落下的阴影遮掩大半,看不透他眼里的情绪。
&esp;&esp;唇瓣偏粉,或许是他常常抿嘴不笑,那抹色不太明显,配谢知珩冷白的肤更好。
&esp;&esp;太白,显得他体弱。
&esp;&esp;晏城心里不快,指尖点在谢知珩下唇处,又缓缓往前挪动。有遇障碍时,不用等太久,主人家自然为他开启,含着半根指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