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。整个人在24小时的轮回里如同失明的瞳孔，看起来完整，其实早就找不到焦点。

&esp;&esp;直到遇到桑星。

&esp;&esp;一个瘦弱的像猫、聪明又笨、单纯又神经兮兮的邻家弟弟。

&esp;&esp;桑星时常给褚洄带来一些奇怪的情绪，这些东西告诉他：你还活着，你是个完整的人，拥有敏锐的感知力。你跟掉进钱眼儿里的褚建军不一样，你拥有稀奇古怪多姿多彩、而非冰冷死水般的生活。

&esp;&esp;一种奇怪的猿粪。

&esp;&esp;想到这里，褚洄低低的笑了起来。

&esp;&esp;等他笑完，侧过脸一看，桑星正歪着脑袋看自己。他的眼睛乌黑又明亮，里面是全然的欢喜。白白的脸颊因为闹腾了的缘故有了些许血色，嘴唇也因急促的喘息红红的，似乎浸润了水光。

&esp;&esp;一定非常软。

&esp;&esp;褚洄被他的目光吸住，一时忘记了周边的一切，等意识到自己用非常低哑的声音说了一句“漂亮小猫”之后，才突然警觉不太对。

&esp;&esp;他蓦地坐起来。

&esp;&esp;“怎么了哥哥？”

&esp;&esp;桑星也跟着坐起。他神色专注，瞳孔鎏金，一手撑着地毯，双腿微屈上下交叠，膝盖朝着褚洄。他的浴袍带子早就松了，细腿纤腰，乳粒的颜色浅到模糊，锁骨从明晰走向晦涩，直到隐进袍领。

&esp;&esp;褚洄移开视线，皱眉催促：“穿好衣服起来，闹出一身汗，去重新洗澡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好。”桑星很听话。

&esp;&esp;褚洄看他进了浴室，原地发了会儿呆，甩甩脑袋，很快把这点异常抛诸脑后，变回一位合格的哥哥，监督那只一直在笑的小猫注意手伤，别碰水，仔细刷牙，手机别放枕头边……

&esp;&esp;桑星在11点多醒来，被窝里，关节位置开始发热，倒是左边肩膀的热感不像以往强。他给自己裹好棉被，确认全身都掩藏好了才放心。

&esp;&esp;今天的亲近值满到爆棚，桑星和褚洄的记忆点又多了好几个：手机，餐厅，酒店……这些都可以细分下去，比如松鼠鳜鱼地毯蛋挞等……

&esp;&esp;并且还有明天。

&esp;&esp;桑星侧过身看陷在棉被里的褚洄。酒店窗帘遮光性很好，桑星只能看到褚洄黑黑的脑袋和隐隐约约的侧脸轮廓。

&esp;&esp;桑星用眼睛描摹，觉得自己在虚空里画了一幅波澜壮阔的水墨山青。

&esp;&esp;早上，桑星还是5点多睁眼，第一时间检查自己的身体。

&esp;&esp;又是完整的人类了！

&esp;&esp;于是放心的蹬开棉被，任由腿光裸在空调暖风中。

&esp;&esp;褚洄还在睡觉，桑星躺的无聊了就悄么声下床跪趴到褚洄床边，借着窗帘释放的吝啬天光观察他。

&esp;&esp;棉被很白，褚洄像睡在云朵里的王子，下巴都被云团团住，只有乱糟糟的头发和五官露在外面。他的睫毛不算长但整齐，眉间到鼻骨的弧度刚刚好。

&esp;&esp;桑星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看，又凑近嗅了嗅，闻到了薄荷牙膏混合沐浴露的味道，没有雪后青松的香水味。

&esp;&esp;桑星有点不满意，转眼看到褚洄的嘴唇，红红的，跟昨天看到的一样，几乎没有唇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