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您等了一年半？是因为那时候技术还不成熟？”

&esp;&esp;“不是。它已经完美得无可挑剔。”

&esp;&esp;钟情疑惑：“那是因为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因为，我找不到一个完美的未来。”

&esp;&esp;安德烈深深凝视着他，眸光寂灭如长夜。

&esp;&esp;“无论我怎么改变过去，有两件事永远会在未来发生。”

&esp;&esp;“你永远都更偏爱严楫。”

&esp;&esp;“你永远会中那颗子弹。”

&esp;&esp;钟情从未听过安德烈这样缥缈的语气，像是对答案依旧疑惑不解，又像是已经追寻得疲惫不堪。

&esp;&esp;偏爱严楫是因为他选定了这个人设，中弹则因为他只是一个oga。

&esp;&esp;两个答案，一个不能说，一个不必说。

&esp;&esp;钟情慢慢开口：“或许这就是命运。每个人都有不可回避的命运，罗素博士的命运是打出那颗子弹，我的命运是嫁给你们当中的某个人。”

&esp;&esp;安德烈说：“我不信命。”

&esp;&esp;钟情猛然抬眼。

&esp;&esp;他一时间有些恍惚，眼前安德烈的身影逐渐和另一个人重合。

&esp;&esp;那个人也曾用这样落寞而坚定的语气说过这四个字，然后，他收剑入鞘，说：

&esp;&esp;“无情有恨。”

&esp;&esp;陷入回忆只是一瞬间的事，钟情立刻清醒过来。

&esp;&esp;他挥手撤下亲卫：“成交。”

&esp;&esp;在甲壳重新覆上安德烈皮肤的时候，他突然问：“元帅，这真的是唯一的办法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不是。”安德烈的声音音调逐渐变得古怪，“我只是想要他死。”

&esp;&esp;最后一个字落下时，已经扭曲得近似虫鸣。

&esp;&esp;第28章

&esp;&esp;“联盟一直以来在撒一个弥天大谎。”

&esp;&esp;钟情坐在严楫面前。

&esp;&esp;严楫被锁在一张铁质椅子上。这种椅子是专门拿来给受刑的囚犯用的,扶手和椅腿都有镣铐，可以牢牢锁住囚犯因受不了疼痛而不断挣扎的四肢。

&esp;&esp;但严楫姿态相当自然，仿佛坐在家里的沙发上。

&esp;&esp;钟情继续说：

&esp;&esp;“他们骗oga们说,只有alpha的信息素才能帮助他们度过发情期，其实不是。”

&esp;&esp;“发情期的意思是，在某个时间段里表现出交|配的强烈欲望,并且身体上也做好受精和怀孕的准备。这是联盟词典里的原话，一个字都没有提到信息素。信息素从来就不能抚慰oga的情绪和身体,能帮oga度过发情期的,只有交|配这种行为。”

&esp;&esp;“信息素只是一种信息而已,用来标记领地、威吓同类。”钟情看着严楫微笑道，“就像狗撒尿一样。”

&esp;&esp;“当年提出基因编辑计划的那群人，后代大多都是beta。他们最清楚人为编辑基因的弊端,自然不会让自己落入这个境地。alpha和oga原本都是这个计划的牺牲品,但是那群人何其聪明。”

&esp;&esp;“他们用军权吊着alpha心甘情愿为他们抛头颅洒热血，又把oga划定为第三性,赋予前者可以随意欺压的权力。ao本该是天然的盟友,在他们的诡计之下却变成宿敌。看起来三足鼎立,实际上一家独大。”

&esp;&esp;“没发现这样的手段很眼熟吗？兰凯斯特家族和严家，也是他们故意放任成长起来的两个顶级世家，就等某一天，让这两个家族彼此挥刀相向,他们坐收渔翁之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