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”
&esp;&esp;庄严呼吸一紧,他从小就怕看钟情的眼泪,现在仍是如此。
&esp;&esp;他伸手轻轻拂去那滴泪水,感觉到指尖的水意冷得像冰。
&esp;&esp;“庄严你知道吗,我给姿寒做了三个月的饭,帮他打扫了三个月的卫生。”钟情露出食指上的一道浅浅的疤,“你看,我还割破了手。我甚至都没给你做过饭。”
&esp;&esp;庄严无言地握住他的手,那道疤仿佛也落到他心上,滋生出蛛网一样的裂纹。他喃喃道:“我真不该放你走的。”
&esp;&esp;风声掩盖了他的话,钟情没有听见。
&esp;&esp;庄严的掌心干燥温暖,他没忍住在庄严手里轻轻蹭了一下。
&esp;&esp;庄严心中像是被小猫爪挠了一下。他心软了:“要我帮你报复他吗?”
&esp;&esp;“你要帮我?好呀。”
&esp;&esp;钟情笑起来,脸上还有淡淡的泪痕,“你帮我把姿寒绑过来和我结婚吧。”
&esp;&esp;庄严眼中墨色瞬间浓郁得像一场风暴、一个旋涡。
&esp;&esp;“你醉了,钟情。”
&esp;&esp;“我没醉!”
&esp;&esp;钟情不觉得自己醉了,他只是有点兴奋而已。他拉住庄严的手臂,拔萝卜一样像拉着他站起来。
&esp;&esp;“走,陪我去把林姿寒绑回来!”
&esp;&esp;庄严纹丝不动。
&esp;&esp;钟情锲而不舍地拔呀拔,终于激怒坐着的人,反手一扯,自己反倒跌进他怀里。
&esp;&esp;那一瞬间天旋地转,他深刻地感觉到什么叫“酒意上头”。他想站起来,但是双脚似乎失去控制,怎么都不听使唤。
&esp;&esp;他觉得头越来越晕,越来越痛,已经分不清是酒精作祟,还是模型缝隙在喧宾夺主。
&esp;&esp;庄严见他终于安静下来,再次道:“跟我回去吧。”
&esp;&esp;钟情没说话,像是已经睡着了。
&esp;&esp;庄严背着这个醉鬼起身,朝马场走去,雪地在脚下嘎吱作响。
&esp;&esp;身体悬空的感觉让钟情终于清醒了一点,眼看自己就要失去阵地,赶紧挣扎:“放我下来!我要等姿寒!”
&esp;&esp;屁股被拧了一把,屈辱的回忆涌现,钟情立刻收声停止动作。
&esp;&esp;算了,还是另想办法吧。
&esp;&esp;月光把雪地照成水一样的银白色,钟情在庄严背上晃晃悠悠,迷迷糊糊中,觉得自己就像在水里游曳的鱼。
&esp;&esp;他突然问:“庄严,你为什么不想我跟姿寒结婚呢?”
&esp;&esp;庄严没有说话,自顾自往前走。
&esp;&esp;钟情便也自顾自往后说:“姿寒多好啊,长得那么好看,还那么聪明,性格又温柔又礼貌,名字也好听。”
&esp;&esp;他唠唠絮絮,林姿寒在他口中仿佛是一个完美的人,优点数之不尽。从教堂到马场,整整十公里路,一路上滔滔不绝。
&esp;&esp;进入马场的大门的时候,庄严终于忍无可忍。
&esp;&esp;“别说了。”
&esp;&esp;钟情也不想说,他已经说得口干舌燥。
&esp;&esp;但有什么办法?他痛得简直快晕了,庄严又不理他,只能自言自语转移注意力。
&esp;&esp;他负气道:“我就要说。”
&esp;&esp;他甚至还凑到庄严耳边,“姿寒这么好的人,别说和我结婚了,就是和你结婚也绰绰有余。哼,你不喜欢他,真没眼光。”
&esp;&esp;庄严呼吸变得粗重:“钟情,别乱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