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你偷了我的心!还我!!”
&esp;&esp;钟情:“……”
&esp;&esp;个死小孩。
&esp;&esp;第67章
&esp;&esp;气氛正在剑拔弩张之际,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。
&esp;&esp;有亲卫在门后道:“主公,裁缝把新衣连夜做好了。”
&esp;&esp;元昉定定看着床上的人,忽然回头喝道:“进来!”
&esp;&esp;亲卫推门而入,手中拖着一个木盘,里面放了三套衣物。
&esp;&esp;一套大红,一套绛紫,一套素衣。
&esp;&esp;都是极其名贵的锦缎裁成,色如飞云彩霞,流光溢彩,花纹奇绝,质地又细腻柔软如同轻烟。
&esp;&esp;“婚服,官服。”元昉垂头丧气指着前两套,顿了一下,手指轻轻拂过最后一套衣物,“这一套是你自己的衣服,已经浆洗过了。”
&esp;&esp;钟情闻言拿起那套衣服。
&esp;&esp;元昉余光瞥见他动作,手中锦缎水一样溜走,心里更是难受。
&esp;&esp;他从来都是喜怒形于色的人,那双眉眼实在生得太好,笑起来如春花烂漫,让人见之心喜,稍稍皱起眉头时又能立刻让人感同身受,怜悯不已。
&esp;&esp;钟情别过脸去,语气淡然:“请明时兄给孙护卫修书一封,让他即刻来接我吧。”
&esp;&esp;元昉不语。
&esp;&esp;片刻沉默后,他抬起脸,双眼通红,正在啪嗒啪嗒掉眼泪。
&esp;&esp;钟情:“……”
&esp;&esp;他无奈,抬袖替面前的人擦去脸上泪痕。
&esp;&esp;元昉却一把抓住他的手,不让他撤走。
&esp;&esp;他泪眼朦胧道:“再待五天好不好?”
&esp;&esp;钟情略略一思索:“三天。”
&esp;&esp;“钟无名!你太过分了!我都这样求你了,你连五天时间都舍不得和我同度吗!”
&esp;&esp;“两天。”
&esp;&esp;“你!”元昉怒急攻心,忍了又忍,不甘不愿道,“三天就三天!”
&esp;&esp;钟情微微一笑:“但我如何信你?若是三日之后你仍不愿放我走呢?”
&esp;&esp;元昉很恨瞪他一眼:“你以为我像你这般轻浮?话已出口,绝不反悔,若违此誓,天人共戮!”
&esp;&esp;钟情挽袖铺纸研墨,润湿笔尖后朝元昉递去。
&esp;&esp;“便请明时兄为我修书一封吧。”
&esp;&esp;元昉微闭眼,将这番不被信任的愠怒压回心里。
&esp;&esp;再睁开后,脸仍旧绷得紧紧地,任谁都能看得出他此刻坏到极点的心情。但终究是接过笔,飞快写下一封信来。
&esp;&esp;落款用的是元昉自己的名字,字迹却仍是仿的钟情。
&esp;&esp;钟情失笑:“明时兄这是仿得上瘾了?怎么不用自己的笔迹?”
&esp;&esp;元昉埋头道:“我没有自己的笔迹。”
&esp;&esp;“嗯?怎么会?”
&esp;&esp;“我自幼无父无母,以乞讨为生。某日见一塾师在树下为学子授课,我好奇之下就在一旁偷听。等到他们散去,我过去一看,见塾师以树枝为笔,以泥地为纸,写了许多字,便也拿着树枝在一旁模仿。”
&esp;&esp;想起往事,元昉眼中怒气散去,露出追忆的柔和神色来。
&esp;&esp;“其实塾师就在我身后看着。他见我一眼就能仿出他字迹,又教我念了几句书,发现我过耳不忘,当即破格收我为弟子。后来我才知道,那塾师曾官拜北中郎将,是当世大儒,名著海内,因朝廷猜忌赋闲在家,教书散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