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主炮射击声骤停,王义回到舰桥,打开无线电:“奥班农呼叫贝利号,奥班农呼叫贝利号。你还好吗?”
&esp;&esp;“这里是贝利,不太好。鱼雷炸断了我们的舰首,我命令关闭了水密舱,但是航行阻力倍增,我们的航速快要掉到18节了。”
&esp;&esp;这说话的应该就是贝利号的舰长了。
&esp;&esp;王义:“你马上脱离编队,返回车布港,还不远。现在天色马上暗下来了,应该能安全抵达。”
&esp;&esp;贝利号的舰长听起来很沮丧,甚至连通讯里的静电噪音都变多了:“明白,祝你们好运,各位。”
&esp;&esp;王义:“其他舰队,向我集结,列出单纵阵,我们继续向兴楼港撤退。”
&esp;&esp;说完他关上无线电,走出舰桥,回头对主炮射击指挥仪旁边的瞭望手喊:“瞭望手,看看有没有还活着的鬼子飞行员,也许能审问出一些情报。”
&esp;&esp;“正在观察,舰长!但是不要抱希望。”
&esp;&esp;王义点点头,再扭头看向正在落向海面的残阳。
&esp;&esp;夜幕降临了。
&esp;&esp;第33章 来自故乡的歌
&esp;&esp;王义正观赏落日呢,杰森上尉大喊:“报告!”
&esp;&esp;“听到了,很有精神!”王义回头,“怎么回事?”
&esp;&esp;杰森上尉递过来一块写字板:“战果报告统计出来了。”
&esp;&esp;王义接过写字板一看:总共击落零式战斗机0架,击伤一架,击落“贝蒂”式轰炸机8架。
&esp;&esp;“我们竟然打下来八架一式陆攻?”王义惊呼道。
&esp;&esp;贝蒂就是一式陆攻的盟军代号,王义整天喊它“一式陆攻”反而是异端。
&esp;&esp;杰森上尉:“我跟所有瞭望手核对过,确实击落了八架。就算统计多了,也没关系,现在我们需要鼓舞士气,多一点战果司令部也不会介意的。”
&esp;&esp;这就开始注水了吗!
&esp;&esp;二战战果统计,其实大家都在注水,只不过盟军是浓汤,一半水一半固形物,对面是大水漫灌。
&esp;&esp;尤其是鬼子,那基本是水里面有几个米粒就叫粥了。
&esp;&esp;王义:“知道了。让水手把这个战果刷到烟囱上。”
&esp;&esp;杰森上尉:“还有,可以终止战斗状态了吗?”
&esp;&esp;“当然,终止战斗状态。”王义赶忙答,他根本忘了这茬,毕竟他其实是半路出家。
&esp;&esp;杰森上尉点头,又问:“您要讲话吗?”
&esp;&esp;王义:“必须讲话吗?”
&esp;&esp;“宣布一下战果也好嘛。”
&esp;&esp;王义看了看手里的写字板:“好,那就讲一讲。”
&esp;&esp;杰森上尉回到舰桥,先发布了战斗装填解除的命令,再掏出哨子,对着话筒吹响悠长的哨音。
&esp;&esp;哨音搭配夕阳,还挺有意境的。
&esp;&esp;“现在舰长讲话,现在舰长讲话。”
&esp;&esp;如此宣布后,杰森上尉让出话筒前的位置。
&esp;&esp;王义走到话筒跟前:“全舰官兵们,刚刚的战斗中我们击落了八架——是八架贝蒂!”
&esp;&esp;他差点说出一式陆攻来。
&esp;&esp;王义:“至少五十六个鬼子被我们干掉了!”
&esp;&esp;舰桥外面水手们欢呼起来。
&esp;&esp;王义:“但是,还不够多!接下来我们要干掉更多的鬼子!为此,我要求你们恪尽职守!完毕!”
&esp;&esp;水手们再次齐声欢呼。
&esp;&esp;王义关上了话筒旁边的开关,随后对杰森上尉说:“接下来交给你指挥,把我们带到兴楼港去。”
&esp;&esp;“aye aye,sir!”
&esp;&esp;杰森上尉开始下达操舵指令的同时,一直守在舰桥里的勤务兵捧着王义的大檐帽到了跟前。
&esp;&esp;王义脱下钢盔,换上帽子,照例歪带了一点点。
&esp;&esp;舰桥上有水手打趣道:“又要钓鱼了吗,长官?”
&esp;&esp;王义:“不,今天太晚了,我对夜钓没什么兴趣。”
&esp;&esp;这时候舰桥后壁上的喇叭响了:“战情中心,电台接到舰队司令部密电,请约瑟夫中尉和宪兵到通讯室。”
&esp;&esp;王义:“勤务兵,去喊约瑟夫中尉和宪兵。”
&esp;&esp;“是!”
&esp;&esp;勤务兵转身跑走了。
&esp;&esp;王义来到舰桥外,手撑在栏杆上,看着还有最后一个角在海面上的夕阳。
&esp;&esp;等阳光完全落下,整个世界一片漆黑。
&esp;&esp;战时驱逐舰实施灯火管制,有开灯的舱室全都用窗帘把舷窗盖住,所以甲板上一下子伸手不见五指。
&esp;&esp;夏普少校的声音忽然从黑暗中传来:“舰长,这是今天的伤亡——准确的说是受伤。”
&esp;&esp;王义:“零战扫射造成的?”
&esp;&esp;问完他就想起来,好像就在舰桥上就有个水手被零战扫射打伤了。
&esp;&esp;“是的,”夏普少校把写字板递给王义,然后靠过来,打开手电筒,“请您签字。”
&esp;&esp;柑橘的香气钻进王义的鼻孔。他忽然分外明确的感受到身边有个“热源”,但他知道,这应该是心理作用。
&esp;&esp;王义翻了翻表格,飞快的在最后签名栏写下自己的名字。
&esp;&esp;夏普少校接过写字板,关上手电筒,却没有立刻离开。
&esp;&esp;王义:“怎么,你想和我一起在甲板上看看星星?”
&esp;&esp;“不,”少校摇头,“我只是在斟酌该说什么。”
&esp;&esp;短暂的思考后,女孩说:“我第一次看见,靠500发左右的炮弹,就击落了八架敌机的人。”
&esp;&esp;今天交火时间不长,而且只有最后几分钟是全速射击,之前都是王义命令一次打一次齐射,根据枪炮长的报告,只消耗了在车布港补充的每门炮100发弹药——总共五百发。
&esp;&esp;女孩:“在印第安纳波利斯的模拟演习中,有这个射击效率,会被指导老师叫停演习的!这不合理。”
&esp;&esp;王义开始胡诌:“嗯,应该是妈祖娘娘保佑,我们专门去岸上请了只猫咪回来,它就是娘娘的使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