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大概晚上九点。
&esp;&esp;池博士回来了。
&esp;&esp;他回到家,第一件事就是把手里的要递给陶然,“还以为要熬夜,没想到配制的过程还行顺利。”
&esp;&esp;“你一天服用一颗就够了。”池博士警告道,“不要想着多吃就可以提早结束假孕期,这对你的身体百害无一利。”
&esp;&esp;陶然点点头,“嗯,池博士你放心,我不会的。”
&esp;&esp;他一向听话,池博士也没多说什么,吃了外卖后就说着去洗澡休息了。
&esp;&esp;陶然继续在客厅呆了会儿,感觉到困意袭来,他也想上楼睡觉去了。
&esp;&esp;手里的手机屏幕一亮——有个电话打过来。
&esp;&esp;陶然看着来电人,顿时愣住,慌忙地接通。
&esp;&esp;他压低着声音,“祁予霄……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?”
&esp;&esp;祁予霄那边似乎风很大,陶然听到他低哑的嗓音里夹着呼啸的寒风。
&esp;&esp;“我在你家门口。”
&esp;&esp;刹那间,陶然瞳孔紧缩,呆滞好几秒,他以为自己听错了,“你……说什么?”
&esp;&esp;祁予霄叮嘱:“出来的时候多套件衣服。”
&esp;&esp;话音刚落,手机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&esp;&esp;没到十秒钟,别墅的门打开了。
&esp;&esp;雪花漫卷,只见一个清瘦的身体冲破雪夜从屋内跑出来。
&esp;&esp;陶然心脏几乎跳到嗓门,剧烈的感应让他往院门左边看去。
&esp;&esp;路灯下停了辆黑色suv,旁边站着个高挑而熟悉的身影。
&esp;&esp;一段时间没见,祁予霄的头发好像短了点,露出了更加凌厉分明的面部轮廓和深邃的眉眼。
&esp;&esp;陶然呼吸陡然停滞,愣住片刻,加快步伐朝那人冲了过去,毫不犹豫地扑进他的怀里。
&esp;&esp;祁予霄双手张开,稳稳地接住他。
&esp;&esp;“祁予霄?”紧紧抱住对方结实精瘦的腰,陶然还是觉得恍惚得像在做梦。
&esp;&esp;一样的别墅拐角,一样的雪天,一样的拥抱……
&esp;&esp;此时此刻的画面与离别前的有些许重合。
&esp;&esp;这让陶然分不出到底是重逢还是离别了。
&esp;&esp;不过不管了。
&esp;&esp;就算是梦,只要是和祁予霄在一起,他也愿意耽溺其中。
&esp;&esp;祁予霄低沉的嗓音里含着柔和的笑,“因为大雪听到了你的许愿,所以它让我来见你。”
&esp;&esp;陶然在他怀里抬起头,眼里氤氲着水汽,瘪了瘪嘴,“你怎么知道我许这个愿望了。”
&esp;&esp;“因为你很想我,不是吗?”祁予霄摸了摸他泛红的鼻尖,眸底皆是化不开深情,“我也很想你,所以就过来了。”
&esp;&esp;陶然还是有些分辨出不是现实还是梦境,他抬起手,微凉柔软的指尖落在男人透着淡淡疲惫的眉眼上。
&esp;&esp;“今天n市下暴雪,好像所有航班都被迫在别的城市降停了,你是怎么过来的?”
&esp;&esp;“中途转了别的交通工具。”
&esp;&esp;“是不是很累?”陶然强忍眼睛的酸涩,心疼地问。
&esp;&esp;从上次见面后,陶然以为就是他们寒假最后一次见面了。但他没想到祁予霄会再次因为他的一次想他,又匆匆飞来n市。
&esp;&esp;“不累。”祁予霄将他的手握着。
&esp;&esp;陶然又想到了另一件事,神色变得担忧起来,“可是你的工作不会很忙吗?你突然飞过来,会不会耽误工作呢?”
&esp;&esp;“可以线上处理,不用担心。”祁予霄专注地盯着陶然,眸光漆黑深沉。
&esp;&esp;“嗯。”陶然又将脸埋入祁予霄的颈窝里。
&esp;&esp;对方的身上传来夹着暖热温度的气息,让陶然感到无比的心安,这几天因为假孕而产生的低落一扫而空。
&esp;&esp;果然,伴侣的陪伴和安抚能提供的情绪能量是药物无法替代的。
&esp;&esp;两人在雪地中静静相拥,任由漫天的雪花落在他们身上。
&esp;&esp;不知过了多久,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很刻意的咳嗽声——“咳咳咳”。
&esp;&esp;“再抱下去,你俩就被冻成雪人了。”
&esp;&esp;两人均是愣住,片刻后松开对方。
&esp;&esp;陶然惊愕地转回头,“池博士?”
&esp;&esp;祁予霄面色平静,伸手将陶然肩膀落下的雪花扫掉,他很早就将陶然外套后的帽子给他戴好了,所以陶然身上并没有太多落雪。
&esp;&esp;等他帮陶然整理好之后,才缓缓抬头看向池博士,正好对上对方投来的打量的视线。
&esp;&esp;带着若有若无的敌意气息。
&esp;&esp;没想到竟然在拥抱的时候被池博士抓包了。
&esp;&esp;陶然有些害羞,但是池博士早就知道了,他也就放弃了遮遮掩掩。
&esp;&esp;于是在他俩对视的时候,陶然红着脸小声介绍,“池博士,这个就是祁予霄。”
&esp;&esp;“祁予霄,这位是我的家人,池博士。”
&esp;&esp;池博士淡淡地收回视线,“进去吧,别杵在外面了,不然邻居又得说我不仅在门外贴神符还立门神了。”
&esp;&esp;“哦,好的。”陶然拉着祁予霄,“我们进去吧。”
&esp;&esp;但池博士并没有要接待祁予霄的意思,他进门后就告诉他们自己要去休息了,让他们小声动静别吵着他。
&esp;&esp;祁予霄沉默地目送着池博士上楼,听到关门的声音后,才收回视线。
&esp;&esp;“池博士只是真的困了,没有别的意思。”陶然替池博士解释道。
&esp;&esp;祁予霄又扫了眼空荡荡的房子,心里一时生出许多疑惑。
&esp;&esp;比如这栋偌大的别墅里,显然只住了两个人,所以陶然嘴里说过的家里人,难道只有一个池博士?那他的父母呢?
&esp;&esp;池博士池博士,不管是姓氏还是称呼,这两人好像都不像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。
&esp;&esp;但是他从那位池博士眼里淡淡的挑剔,幻视了许多岳父岳母第一次见女婿的场景。
&esp;&esp;祁予霄压下心里所有的困惑,问,“没关系,我今晚可以住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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