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,为什么会变成这样。
他们要结婚了,她以为会结婚的。
只是很可惜。
很可惜。
文鸢捂着脸,小幅度地抽泣,不敢吵身边人。眼泪顺着指缝慢慢流下来,滴在裙子上晕出颗颗暗花。
难过的人太投入,没有察觉到有人早就已经醒了,又或者说,其实根本没睡着。镜片下的目光不知盯了她多久,毫无波澜,直到在看见她颤抖的背脊时,动容了半分。
男人看了眼正热火朝天的婚礼,伸出手,缓慢地从她背脊摩挲而上,很轻,将她的背脊作为钢琴键盘,一路轻弹而上,暧昧地撩拨着。
文鸢敏感地僵身,胡乱地擦眼泪,想遮挡,却无地自容,于是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触碰。
车内的气氛燥热起来,他身姿依旧不动,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欲望,无火自燃。
她没有回头,所以瞧不见,靠在窗边,脑子里全是失恋的空白。宛若电影里分手的女主角,倔强抬着下巴,仰着脸就能阻止眼泪流下。可电影里结尾总会以重逢结局,现实终究与电影有差距。
可惜有人不解风情,打断了这一幕独角的偶像剧。
魏知珩冷淡出声:“前座有纸盒,擦擦眼泪,你这样真的很难看。”
文鸢反应慢了半拍,吸了吸鼻子,尴尬地无处遁行。
她哭起来鼻涕眼泪一定很难看,偏偏魏知珩又一直盯着她,空间就这么大,每一次吸鼻子的声音回荡在两个人耳畔。
“别擦在我的车上。”
“哦,嗯,好。”文鸢咬紧了牙憋回去。
魏知珩饶有趣味看着她局促起身去摸前座纸盒的动作,滑稽又可爱,这会儿还顾着挡脸侧头不让他看。
多此一举,又不是没见过她那副被人欺辱的窝囊样,这时候是不是有点晚了。
“没有。”文鸢坐回位置,抓着裙角,“没纸了。”
“是吗。”魏知珩睨了眼,手支下巴,声音淡淡道,“你过去再看仔细点,昨天放了一盒新的在下面。”
文鸢半信半疑,但是这副样子太狼狈,顾不得多想,起身俯腰爬过去翻找。
这么容易就上当了,真好骗啊。
男人勾出一抹得逞笑意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