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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我吃药(1 / 2)

酒店的大床上女人已经躺了整整一天,身体像耗干了水分,嘴皮干裂,双目空洞无神地看着天花板。

从天亮到天黑,每到餐点就会有人推着餐食走入,哪怕文鸢毫无响应,也无法阻止这些人站在床头边不厌其烦地机械重复相同的话。

再到后来,文鸢开始暴怒,发了疯似的把送进来的东西全部砸得稀碎,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处能落脚之地。

直到指针划到6点半,房间里再次进入一个女人。

这次没有再劝她吃饭,先俯下身摸了摸她的额头,确认不是因为生病导致的萎靡不振,才酿着笑意开口:“魏先生说,如果他回来之前您还没有起来吃饭,那么他会亲自给您准备一份下饭礼物,他说,您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
礼物二字的分量极重,文鸢霎时惊愣,缓缓地转过脑袋看着她。

那时候魏知珩也说过他会给她准备一个订婚礼物,而后摧毁了她和金瑞的婚宴,再到来日本,逼她亲眼目睹这场残忍的“新婚礼物”,两字落在心头犹如大山崩裂的石块,砸得她无处可躲。

他是多么可恶的一个男人,偏偏没有一点奈何他的办法。

“我要洗澡。”

见床上人终于松口,女人直起身,微微后撤,挥手示意:“已经为您放好水了。”

被角滑落,露出她整具身体。女人稍惊愕,文鸢没穿衣服,赤着脚下来,那白嫩的肌肤上青紫交错,竟遍布虐凌般的瘀痕。而身体的主人却好似没有知觉,每走一步都像提线木偶,一动一牵引,重复僵硬的肢体动作。

埋入浴水中的温暖冲不掉凉意,无论多用力地搓洗,也洗不清她身上暧昧的痕迹。

立在浴缸正对面的镜子让她能清晰看见自己现在是多么狼狈,红肿的眼,被捆得勒痕不散的手,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是爱抚过的痕迹。

外头飘起了小雨,雨珠砸在落地窗上,渺小璀璨的霓虹夜景都逐渐模糊。

水波像大海的浪潮,越晃荡越高,发了一地水灾。那艘停泊在漩涡中心的船只越困越艰难,直到被滔天的浪花吞噬,船上的人自暴自弃,后脑勺一下一下撞着浴缸边缘。

浴室中传来断续崩溃的发泄声。

刚才负责监守的女人刚打完电话就看见浴室里穿戴完毕的人出来,除了刻意搓红的皮肤有些瘆人,脸色已经恢复正常。她看了眼,整点一个小时,不算久。偏头吩咐身侧人下去拿些消淤肿的药。

听见声音,文鸢太严,才发现守在门外的人多了两个。

吃饭时,满桌的佳肴,是按照吩咐现做的,什么口味都有,唯恐怠慢了她。

东西确实香,可惜到了嘴里味同嚼蜡。让人单手扶着垃圾桶,边吃边吐,痛苦到额头的青筋暴起。

看着她连垃圾桶都逐渐扶不稳的文鸢,女人暗暗皱眉,只觉得受罪,本就吃得少,现在是一点没吃下去,全吐了出来。她只得吩咐人把东西都收了,重新换,伸手轻轻宽慰着文鸢后背,让她吐得舒服点。

文鸢接过递来的纸,擦干净嘴,人还没坐回位置上,扯住女人的手,定定看着她:“我要避孕药,可以吗。”

哀求的眼神这么望着她,被扯住手的人抿抿唇,最终公事公办:“抱歉小姐,我没办法擅自作主。”

“求———”

话没说完,面前人像是预料到了她想做什么,指着门外:“门口,对面房间全都是人,里面做了什么几乎都在眼皮底下,如果我给您提供了什么东西,他们会杀了我,小姐,您别为难我。”

言下之意是不想被拖累。

她抽手,挣脱出来。

文鸢默了好几秒才从地上起来,而后顺着视线看着紧闭的那扇门,心中却没有丝毫动摇。

她一定要拿到药,昨天魏知珩无数次进入她身体时只顾着自己,哪怕她苦苦哀求也无济于事。如果和他有什么实质的牵扯,比如出现一个意外孩子,那才是真的一辈子都摘不清。

她微微一笑,坐回位置上。

过了叁秒,当着正欲后退的去叫人进来的女人面,手快速拿起餐叉往自己脖子上捅。下手时,眼还眨也不眨地看着她,丝毫不惧,反正她的人生不是早就被毁了吗,被作为玩物羞辱下去,不如一死了之,一条烂命而已。

女人吓得眼睛瞪大,活见了鬼,边喊边去抢她手里的叉子。

外面的人动作很快,听见声音立马冲进来,但面对一个不要命的疯女人,谁都不敢轻举妄动。文鸢很坚定,轻飘飘落下一句,给药,不然一起死,交代不了跟她又有什么关系。

最终女人颤颤巍巍地捂着胸口,紧盯着她已经被刺得渗血的纱布,小心劝:“我现在就打电话,您别着急,我马上打电话请示。”

电话响了十几秒,司机单手去捞放在座位空处的手机,见到来电人,沉默了一下,在红灯停下接通。

后座的人正惬意地闭眼假寐。

黝黑窗外,整座城市的霓虹街景十分具有特色,雨滴模糊了视线,雨刮器缓慢地一下一下刮去,灯光和路况才重新清晰。

司机将电话递到后座短暂叙述了情况。

好心情被打搅,魏知珩不耐地睨他一眼。电话递过来时已经开了免提,男人没多大反应,呵笑一声。

绿灯亮起,黑武士犹如利剑出鞘,消失在夜幕中。

回到酒店已是近半小时后,文鸢看着进门就开始脱外套的男人,潜意识挪步子。

魏知珩一见她这副电话里硬骨头,现在知道怕了的模样,气也消了大半,抬手让人都出去,自己则好整以暇地坐到沙发上。

“你是觉得我太好说话了?”

文鸢吃完药刚囫囵吞了几杯水,这会儿说话有些反胃,盯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脸,顿时有些发怵。

一怵,又开始想吐,话还没说,抱着垃圾桶又开始干呕。她吃下去的东西早就已经吐得干干净净,这会只剩下喝进肚子里的水。

魏知珩脸色一变,叁两步走到她身边顺背,觉得好气又好笑。

一整天没见人闹什么幺蛾子,安静得过分,还以为是接受了现实,其实不是。现在觉得那男人没杀也有没杀的好处,要是没留个后手,恐怕这蠢女人早就想方设法找死了。一心求死的人就算24小时盯着也挡不住。

文鸢接过他递来的纸,听见头顶略带关切的声音,竟又恢复了当初的柔情。

“明天回去。”

“你懂事点,他那一家子就不会有事。”

魏知珩蹲下身,掐着她下巴左右看了看,对她惨白的表情不太满意,指腹擦去了她唇角的湿润,又补了一句:“你死了,我就把他们的皮剥下来,把肉砍碎,一家人整整齐齐地打包喂野狗。”

望着文鸢怨恨的目光,他轻嗤:“你说什么?”

她根本什么也没说,浑身抖如筛糠,还恐惧在话里的威慑,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他的接近。偏偏魏知珩没打算就此放过,惋惜地摇摇头。

“既然你不想走,不如这样吧,在日本多待几天。”魏知珩回忆了一下,似乎才恍然,“我记得那个小妹妹好像很喜欢我,不如我们把她带过来陪你好不好。”

说罢,不顾女人看疯子一样的眼神,贴心地撩开她挡住视线的碎发,让她能够把目光都留在自己身上。

一副替她考虑的样子。

如果没看见他眼底的阴狠,了解他的为人,听见这样温柔的语气,恐怕也会觉得他真的是出于对她的忧虑。

“不——!”文鸢不知道他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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