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在睡前,她不惜向上天祷告。即使她不是信徒,也希望上天能在梦里让她清晰地一睹他的尊容。
夜里,林玄在男人的怀里熟睡,独留陈宴一人失神。
如今他心里萦绕的,除了林玄的那些话,还有廖绮玉骂他的那句“下贱胚子”。
她说他刻意纠缠林玄,说他怎么就不肯放过林玄。
在廖绮玉的眼里,他就像个阴魂不散的衰神,明知道没办法给林玄承诺,还是厚着脸皮与她暧昧,跟她藕断丝连。
他不就欺负林玄认不清人吗?
对于廖绮玉的那些指控,他全然不在意,可唯独是那句“你说得自己多高尚都没有用,你掩饰不了你加害者的身份,你和我们一样,都自私”,让他耿耿于怀。
她说的没错,他和他们一样,都利用了林玄的脸盲症来满足自己的私欲。
他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。
他自以为以新的身份回到她的身边,就能掩盖掉自己的罪恶;自以为如今对林玄千依百顺,就能弥补对林玄的伤害。
可他仍然没有给过林玄一个选择的机会。
也许,林玄骂他骂得对。
他与林阳舒分明是一丘之貉。
次日,陈宴趁着午休的时间从办公室离开,到了对街街尾的咖啡店赴会。
他环顾了一圈,目光定定地投向坐在角落里的女人。
女人的上身穿着藤紫色暗纹针织衫,下身配了藕粉色长裙,修长白皙的脖颈令珍珠项链都显得逊色。即便已经过了五旬,脸上却依旧鲜少有岁月留下的痕迹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