复躲闪的眼神,甚至于有些坐立不安,反复调弄着腕上的石英表。
他顺着陈宴反方向望去,坐在他身侧的女人着装算不上华丽,素净的露肩连衣裙上,是线条极尽优雅的脖颈,就连清晨他路过湖畔所见到的天鹅都略显逊色。
她高高地昂起头,眼里却满是失落和憎恨,嘴角艰难地扬起一个弧度却又迅速地回落。
她支支吾吾,只能分辨出几个音节,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。
刚才男人身侧的助理嘴里说着“小陈总”,仿佛更是加深了林玄的印象,勾起她那些难以言喻的回忆。
他的外公逝世,葬礼的时候她也陪伴在陈宴的身侧。
如今想来,也该是陈宴的母亲做上执行董事的时候了。
他可不就是小陈总吗…?
即便她捂着疼痛难忍的胸口,反复地告诉自己,只是一个姓氏罢了,只不过是一个相似的瞳色罢了,只不过……
天意弄人,她本该把自己骗过去的。
可是周围的掌声如雷般鼓动,她也像是被影响了一样机械地附和着拍了几下掌。
她是脸盲,可她的耳朵还听得清。
她分明听得清台上的人嘴里说的:“有请陈氏集团现任总裁陈宴为我们上台演讲。”
于是她的目光又从台上收回,落在了身侧的男人身上。她的心几乎是在哀求着他不要挪步,祈求上天能怜悯她,至少别让她在他面前这样难堪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