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,他又不得不把梁既安当作同类。
他们都是异类,是不正常的,是有悖道德底线的,明明身体里流着一半相同的血,却偏偏对这样的灵魂产生吸引。
为什么要这样呢?
我为什么也会变成这样呢?
沈灵珺开始后悔这次不够完全的逃跑,没有金钱没有学历连社会经验都少得可怜,梁既安要找他不过动动手指的事。
也许他应该积累一些原始资本,比如短暂妥协之后从梁既安手里狠狠敲诈些钱,再或者临走的时候把他送给自己的那些宝石珍珠都带上,然后跑到某个人烟稀少的海岛上,彻底消失在梁既安的视线范围内。
但他做不到,沈灵珺很有自知之明,他一旦妥协就会像只青蛙一样被慢慢煮熟吃掉,更别说他本身对梁既安就有很严重的依赖心理,都不用几年时间,一年半载他就会沉溺其中,慢慢打消想要逃离的心思。
脑子里又开始乱糟糟,沈灵珺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过得稀里糊涂浑浑噩噩,连带着再听到梁既安变得更加清晰的声音时,他还以为是梁既安把监控音量调高了。
直到被子让人扯了两下,沈灵珺探出脑袋,看到梁既安那张脸出现在眼前。
那该死的玩具还在响。
梁既安西装革履,鼻梁上架着那副金丝眼镜,而反观自己,整个人狼狈不堪还光着屁/股,沈灵珺看他这幅斯文败类的样子,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无名火,伸手一把将梁既安眼镜给拽下来扔了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