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意。这单我接了,不过———”
&esp;&esp;他话锋一转,眼神锐利如刀:
&esp;&esp;“合同条款需要特别拟定,至于细节方面,你我单独详谈。”
&esp;&esp;咬字特意强调了“特别”和“单独”,暗示着这平静水面下的暗礁。
&esp;&esp;“理应如此。”
&esp;&esp;车宝山颔首,如常神情里,看不出任何波澜。
&esp;&esp;随即,两人步入室,厚重的门隔绝了外界。经理额头已渗出冷汗,他知道,这绝非普通的购车合同,而是一份可能搅动地下世界的“魔鬼契约”。
&esp;&esp;厚重的隔音门在身后合拢,将车行的喧嚣彻底隔绝。
&esp;&esp;虽然对方是单枪匹马前来,&esp;但power依旧警惕地守在门外,以防随时出现意外。
&esp;&esp;而室内,是另一个世界,静谧得…能听到心跳。
&esp;&esp;恒温恒湿的空间中,昂贵雪茄在恒温箱里沉睡,空气里弥漫着顶级皮革和檀香的味道,却无法掩盖…那份无形却又紧绷的张力。
&esp;&esp;雷耀扬示意车宝山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中落座,自己则踱步走到吧台后,慢条斯理地取出两个水晶酒樽,和一瓶麦卡伦25年单一麦芽:
&esp;&esp;“车生,gt1&esp;stra?enversion,海湾涂装…大手笔。”
&esp;&esp;他倒酒的动作优雅,琥珀色液体在杯中荡漾,与其低沉的声线形成一曲协奏:
&esp;&esp;“只是竞赛部那群德国佬,鼻孔朝天,规矩比巴伐利亚的森林还密。要撬开他们的嘴,拿到定制名额,尤其还是复刻传奇涂装…需要的不仅是钱。”
&esp;&esp;“而且定价权,往往都握在庄家手里,我…不过是这张牌桌上,勉强够格替庄家发牌的荷官。车生现在想跳过庄家,直接定下海湾涂装的价格?”
&esp;&esp;“筹码呢?”
&esp;&esp;将一杯酒推到车宝山面前,雷耀扬凌厉目光如刀。
&esp;&esp;车宝山没有立刻与他碰杯,指尖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沙发扶手,发出几不可闻的笃笃声,如同精密的钟表在计时。他迎视着雷耀扬锐利的目光,眼神深邃平静,如无波的湖面:
&esp;&esp;“呵,雷生做车行这么多年资历深厚,自然比我更懂得如何与德国佬沟通。”
&esp;&esp;“至于筹码…真正的庄家,只在乎牌局的抽水是否丰厚,以及…荷官能否确保牌桌不被人掀翻。雷生是聪明人,我想你应该明白,一个能带来顶级抽水且只专注于牌局的玩家,才是荷官最该欢迎的。”
&esp;&esp;“gt1的限量,海湾涂装的唯一性,就是最硬的确定性。它锚定价值,穿越周期,如同瑞士信贷的本票,不受泰铢或港纸的潮汐影响。”
&esp;&esp;言毕,他将身体微微前倾,故意保持的神秘感里带着压迫:
&esp;&esp;“除了合同上的那串数字,我还可以提供一些…雷生或许会感兴趣的信息。”
&esp;&esp;“比如,关于香港某些…暗流涌动的水塘。近期有几条不安分的鱼,似乎对东英在屯门的某些新生意,格外关注。”
&esp;&esp;雷耀扬端起酒杯抿了一口,冰凉液体滑入喉咙,却压不住心头骤然泛起的寒意。
&esp;&esp;这男人提到了屯门,是在赤裸裸暗示浮出水面的洪兴?最重要的,东英最近打算在屯门开盘口的事…怎会被这扑街知晓?
&esp;&esp;购车洗钱是其一,亲自验证情报、展示肌肉、并发出警告才是核心!看来…自己需要重新评估眼前这个神秘男人的分量和威胁等级。
&esp;&esp;顿时,雷耀扬心中警惕性更甚,加上郭城近日频繁探监唐大宇,是否也已经成为洪兴手中的棋子?难不成…蒋天养是想要利用郭城,再度掀起那宗已成定局的旧案?
&esp;&esp;饶是自己城府颇深,也不禁愕然,洪兴何时出了这样一号人物?蒋天养从哪里找来的?
&esp;&esp;“呵,鱼?”
&esp;&esp;雷耀扬轻笑一声,将酒樽轻轻放低,同样将身体微微前倾,与车宝山形成对峙:
&esp;&esp;“香港的水塘,从来就没平静过。”
&esp;&esp;“大鱼吃小鱼,小鱼吃虾米,天经地义。只要网够结实,饵够分量,再凶的龙趸…也不过是盘中餐。车生这条过江猛龙,想在这片水塘里…捞什么?只为了一台gt1?还是…什么更大的渔获?”
&esp;&esp;“我总得知道,坐在我对面的,是欣赏出色汽车工艺的收藏家,还是洪兴…新扎白纸扇?”
&esp;&esp;男人反将一军,把问题抛回给对方,意在逼鬼现形。
&esp;&esp;听到这里,车宝山的嘴角终于勾起一丝清晰的弧度,但那笑意,像是结冰一般,未达眼底:
&esp;&esp;“洪兴?白纸扇?”
&esp;&esp;“雷生讲笑了。你的想象力,简直比波子的转子引擎还天马行空。蒋生是我的旧识,仅此而已。至于身份?我只是个喜欢好车、又有点小门路的生意人。渔获太大,容易翻船。”
&esp;&esp;“我只要我的车,安稳到手。”
&esp;&esp;“与其探究我的背景,雷生你不如多想想…如何确保这台独一无二的海湾gt1,会不会在运抵香港的途中,遭遇不可抗力的海难?或者是…在九龙塘的车库里,被一场意外火灾…重新定价为零?”
&esp;&esp;话音落下,空气凝固,时间也骤然静止。只听得到冰块的细微融化声。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激烈交锋,互不退让。
&esp;&esp;忽然,从雷耀扬喉咙里,爆发出一阵低沉笑声,他率先打破了死寂,但眼神冰冷依旧:
&esp;&esp;“哈哈!不可抗力…好一个不可抗力!”
&esp;&esp;“车生你这个人果真有意思,我雷耀扬,绝对保它毫发无损地停进你的车库!”
&esp;&esp;随即,他拉开抽屉,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、异常厚重的定制合同,放到车宝山面前:
&esp;&esp;“合同。特别条款在附件三。”
&esp;&esp;“重点:预付款到账七十二小时内,启动德国厂方渠道。尾款交割与车辆交付,需在同一日、同一地点、由双方指定人员…当面完成。如若任何一方违约———”
&esp;&esp;雷耀扬视线紧咬对方,将“不可抗力”重新定义:
&esp;&esp;“代价,将是车价的…十倍。以及,承受对方不可抗力的…全部怒火。”
&esp;&esp;车宝山接过,快速翻阅合同,目光精准扫过关键条款,尤其在“附件三”和交割条款上停留片刻,但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掀起的痕迹:
&esp;&esp;“当面交割,合情合理。”
&esp;&esp;“十倍代价?很公平。